高大的身軀,俊美的臉,深邃的眼眸,性感溫厚的唇瓣……

夢。

又是夢!

霍東燕睜開了雙眸,眼裏充滿了懊惱,她最近隻要入睡,都會做夢,夢到的都是不同的男人,可又都有差不多相同的特征,都是高大俊美,眼神深邃的男人。

那些男人是誰?

她一個都不認識。

在夢中,她卻潛意識地覺得那些男人當中有一個是寶寶的父親。

白天,她老是拿著“黑”字練飛鏢,估計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吧。

自床上坐了起來,看到自己高高隆起的肚子,眼神忽然間變得錯綜複雜起來。

懷孕了,她才知道當媽媽很不容易,特別是懷孕早晚期,早期老是吐,難受,晚期,肚子大了,挺著,更加難受。

也是因為她懷孕了,知道了當媽媽的苦了,她現在對自己的母親才會更多體諒,更加的孝順。

家人都說現在的她比一年前的她成熟得多了。

唇邊浮起一抹苦笑,經曆了這麼多,她還能不成熟嗎?

扭頭,看著牆上貼著的大大“黑”字,早被她用飛鏢釘得如同黃蜂窩了。那個她沒有印象,卻是奪走她清白,留下了種的男人,已經烙入了她的心湖深處。她在怨恨他的同時,也在不停地想著,他到底長什麼樣子?

看看時間,還早,她再一次側身躺下,繼續睡。

反正她現在除了吃就是睡,要不就是到處散步。

霍東燕並不知道,常做夢的人不止她一個。

黑帝斯最近也變得特別多夢,他做的夢都是相同的,夢見霍東燕挺著大肚子,向他走來,可是她走一整晚都是走不到他麵前的,讓他焦急不已。

此刻,霍東燕還賴在床上繼續她的舒適午休,黑帝斯卻回到了他第N座別墅裏,把自己鎖在畫室裏麵,在畫架前不停地畫畫,畫了又撕,撕了又畫,他畫了都好幾個月了,畫技進展卻不大,霍東燕的樣子,他僅能畫好她的頭發,她的臉部還畫不好,眼睛就更不必說了,眼睛是最傳神的地方,估計他再畫上幾年才能把眼睛畫得傳神吧。

算算日子,如果她真的懷了他的寶寶,快生了吧?

會不會有危險?

他聽說女人生孩子等於一邊腳踏進了鬼門關的,哪怕現在醫學發達了,難產可以剖腹,可是……黑帝斯感到了揪心。

他無法去想象,一個未婚先孕的女人需要多大的勇氣才能生下孩子。

他真的很想,很想,很想,立即馬上就飛到中國去,就去T市尋找她的下落,很想確認一下自己的夢是否真實的?她是否真的懷了他的孩子?她是否真的未婚先孕卻選擇生下孩子?一切的一切,太多他想確定的事情了。

可是……

十分鍾前,他接到了父親,也就是現任烈焰門門主的電話,要求他今天晚上到某個地方參加一個生日宴會。

那是父親第N個情婦的生日宴會,那個情婦也替父親生有孩子,反正他的父親除了處理門裏的重要事情之外,就是到處留情留種,讓他有很多同父異母的弟妹,卻是個個都要取他的性命。那麼多的弟妹之中,還沒有一個人是真心把他當哥哥看待的,全都是嘴裏叫著他大哥,暗地裏就想辦法要他的性命。

今天晚上開生日宴會的女人在台灣,住在一棟高級別墅裏,那別墅聽說很華麗,比他親生母親居住的要好得多了。他親生母親一直都住在真正的黑氏家族大宅裏,那是象征著正室地位的,不管是哪一代的門主,他們的情婦都不能入住那棟大別墅,也不能出現在那裏。雖然那裏象征著正室的地位,卻是最冷清的地方,如同冷宮一般,終年除了傭人,除了殺手保鏢們,就看不到自己的男人一麵。

那個情婦也替父親生了一子二女,那個小他十幾歲的弟弟也是暗中要取他性命的人,一個不足二十歲的毛小子,居然也想爭奪門主之位。

黑帝斯在心裏冷哼著。

他是極少會參加什麼宴會的,宴會人多而亂,容易給對手刺殺他的機會,就算有他的麵孔出現,那也是替身。這一次父親親自打電話讓他傍晚時分就要飛往台灣參加宴會,必定有著目的,否則父親是不會打電話給他的。

父親不可能會和弟妹們聯手殺他,雖然父親對他母親的感情不專一,可對他這個嫡子還是很重視,很疼愛的。他隻想到一個可能,那就是這個宴會必定是變相的相親宴會,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父親那個情婦想用美人計把他拴住。

當自己的兒女沒有辦法順利奪得門主之位時,她們隻能用自己身邊的女性來拴住他,一旦能讓他動情,娶為嫡妻,生有嫡子,就等於是她們把烈焰門操縱在手裏了。

這樣的陰謀,他豈有看不清之理。

他的處境,就是讓他一直不敢去查探關於她一切的原因。

就算他現在找到了她,把她帶到了自己的身邊,她也過不上安定的生活,無數的刺殺,無數的陰謀會像網一般網來,把她死死網住的,如果他把她帶在身邊的,不停地轉換地方,也是過著不安定的生活,對她不好。

所以,他寧願自己此刻當一個無情的人,任她在她的世界裏生活著,不管她會承受到什麼樣的苦,他都不能有半點的心軟。

不知不覺中,畫架上麵的紙上麵出現了一幅沒有五官的女人畫像,那是一個孕婦,肚子高高隆起。

丟開畫筆,黑帝斯深邃的眼眸死死地盯著那畫。

好半響,他才伸手自畫架上撕下了那幅畫,撕破,撕碎,丟進垃圾箱裏。

腳下一邁,大步地離開了畫室。

喬治在畫室外麵的長廊等著他。

“少主。”

“有事?”

“中國T市的公司已經暗中準備著,下麵的人請示著,公司到時候用什麼名字?”

喬治小心地說著,敏感地發現少主的心情相當的惡劣。

他發覺每當少主從那間房裏走出來的時候,心情都是很惡劣的。

“黑帝集團。”

黑帝斯隨口就吐出話來。

黑帝集團?

喬治想了想,覺得他們剛開始起步,雖然有少主的方案,按著方案進行,可一開公司就是集團,怕容易引人注目,遭人打擊。可當他想提議的時候,一眨眼卻不見了黑帝斯的影子。

“少主,少主……”

喬治連忙叫喚著,人急急地往樓下走去。

……

小娟的事情,若希後來聽從霍東銘的安撫,沒有再管,她相信經她那樣一點,慕容俊一定會追問出原因的,以慕容俊對小娟的在乎來看,他以後都能好好地護著小娟的,她這個當好友的可以放放心心地繼續養胎。

可是……

懷孕到了預產期,寶寶還是沒有降臨,那是怎樣的一種心情?

藍若希覺得那是一種忐忑不安的心情。

她懷孕到了預產期,甚至超過了預產期,可是肚裏的寶寶還沒有要出來的趨勢。

她擔心,她害怕,害怕寶寶會出事,又害怕自己這種情況不正常,哪怕產檢時醫生說現在一切還是算正常的,如果超過了四十二周,還沒有動靜的話,就建議她住院打催生針,或者直接剖腹產把寶寶抱出來。

七月的天氣熱得人們想鑽進冰箱裏雪藏起來。

哪怕到了午後三點,坐在林蔭樹底下,依舊覺得熱,幸好還有點兒風吹著,可稍解熱浪。

“姐,我擔心,今天過了之後,我懷孕剛好四十二周了,怎麼還沒有一點動靜的。”

樹蔭底下,藍若希撫著自己的肚子,瓜子臉上爬滿了忐忑,對著藍若梅說道。

“要不,你還是住院打催生針吧。再這樣等下去也不是個事,媽在我午休前打電話來了,媽說,拖得時間長了,羊水越來越少,對寶寶不利的。”藍若梅也是一臉的擔心。

別說是藍若梅了,整個藍霍兩家的人都在擔心著。

一般人懷孕三十八周到四十周就生了,可若希都四十二周了,還沒有要生的動靜,大家能不心急嗎?

現在她天天都會去醫院檢查一次,以確定胎兒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