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經意看到了路邊的環保垃圾箱,她忽然想起了她第一次把花遞給若希的時候,她半點反應都沒有,第二次遞給若希的時候,若希才打噴嚏的。
忽然,解淑婭輕笑起來。
若希分明在撒謊。
若希根本就沒有對花粉過敏。
“上了你的當。”
解淑婭自言自語著,笑意加深,有智慧的女人,她更喜歡。
腳下油門一踩,她調轉車頭,開車離開了。
來日方長,她有的是時間和若希接觸。
警察局裏。
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但吳辰風還在他的辦公室裏。
霍東愷坐在吳辰風的對麵,神智已經清醒。
在不遠處,還有一個被揍得臉青鼻子腫的中年男人坐著,情緒顯得很激動,不停地說:“他打人,我要告他,告他。”
在中年男人旁邊有兩名警察正在安撫他的情緒。
吳辰風一直看著霍東愷,霍東愷不看他,隻是垂眸,沉思,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嚴肅的警察局,處處貼著法律標語的警察局,一般人進來,總是忐忑不安,霍東愷卻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東愷,雖然我和你交情不深,可也知道你是個穩重的人,你怎麼就……對方非要告你,如果對方把你告上法庭,罪名成立的話,就是故意傷人罪,要坐牢的。”吳辰風峻冷的臉上有著淡淡的關心。
好友的弟弟,他多少都帶著關心。
霍東愷扭頭,看向了那個還在叫囂著要告他,但並沒有實際行動的中年男人,然後唇一扯,扯出一抹嘲諷的笑來:“讓他去告吧,不過打了他幾拳,流了一點鼻血,我倒想看看他能告我坐多少年牢?”以他出手的力道,以及對方的傷情來看,就算告上法庭,最多就是罰他賠一點醫藥費了。再說了,對方也有錯,而且是對方先向他挑釁的,甚至先出手的人是對方。
中年男人老七,是解淑婭安排來的。
他是叫囂著要告霍東愷,也接到了解淑婭的電話,讓他告霍東愷,可他不敢真告,因為他自己也有錯,而且霍東愷並沒有傷他有多重,故意傷人罪名怕是難以成立。
“東愷,你看你,這是什麼態度。”吳辰風有點頭痛地說著。
“咚咚。”這時候外麵傳來了敲門聲,隨著吳辰風應了一聲“進來”後,門便被推開了,霍東銘大步走了進來。
“東銘,你來了。”
吳辰風看到霍東銘來了,立即自辦公桌內站起來繞出桌子迎向了霍東銘。
霍東銘先是看了一眼霍東愷,霍東愷沒有接他的眼神,他又看了一眼老七,老七接收到他沉冷的眼神後,立即停止了叫囂。
斂回視線,霍東銘瞅向了自己的好友,淡冷地問著:“怎麼回事?”
吳辰風把事情的經過告訴了他。
霍東愷因為母親的事情而心情鬱悶,跑到藍月亮酒吧裏喝酒,喝得有幾分醉的時候,老七不知道怎麼的就說起了江雪的事情,因為當天各大媒體都在場,所以江雪那件事整個T市的人都知曉了。老七說江雪是婊子什麼的,說江雪活該,反正就是說了江雪很多壞話。
霍東愷聽著聽著火冒三丈,上前就掀了老七的桌子,老七一拳就揮向他,然後兩個人就打了起來,東愷滿腔怒火,占了上風,老七被他打了好幾拳,臉青鼻子腫的。
一點小事情卻硬是鬧到了吳辰風這裏,對方似乎是故意的。
“你怎麼處理?”
聽完了事情的經過之後,霍東銘的臉略略地板了起來,銳利的眼眸瞅著吳辰風,問著。
“雙方都有錯,我私下調解,讓東愷賠點錢就算了,可東愷不願意賠錢,對方也要告他。”吳辰風有點無奈地說著。這本是一件普通的打架事件,調解一下即可,不用立案的,可兩個當事人都堅持己見,存心要把事情鬧大。
霍東銘不說話了。
他走到了老七的麵前。
老七看到他走向自己,原本還是坐著的,後來覺得坐著受到了壓迫,便站了起來,想著以強硬的姿態麵對霍東銘,可他一抬眸,霍東銘高大的身軀帶著如山一般沉的氣勢壓過來,那森冷的黑眸好像狼眼一般,閃爍著讓人害怕的光芒,不自覺地,老七的腰軟了,所有強硬都不見了。
霍東銘掏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低沉地吩咐了幾句,數分鍾後便看到他的一名保鏢拿著一個黑色的錢包進來,那是保鏢的錢包。
霍東銘接過錢包,從錢包裏麵取出了一千元,然後把那一千元遞給了老七,沉冷地說著:“一千元,你的醫藥費,超了。”
就那點傷,上上藥,消消腫,幾百元就夠了。
他替霍東愷賠一千元,超了。
“大哥!”霍東愷站起來低叫著。
“你閉嘴!”霍東銘扭頭就厲瞪了他一眼,厲聲低吼著。
霍東愷一愣,大哥從來沒有這般凶過他的。
“一千元?你當我是乞丐嗎?你看看,他把我的臉都打腫了,我鼻子也流了不少的血,至少都流了一碗血了。想私了,至少也要賠我十萬元。這點錢,你們霍家不當一回事吧。否則,我們法庭上見,我要告死他!”老七頭一歪,拒絕一千元。
霍東銘冷冷地睨著他,唇邊慢慢地浮起了一抹冰冷的笑。
一千元嫌少,還想敲詐!
他霍東銘的錢,是那麼容易敲詐的嗎?
“辰風,拿一個碗來。”
霍東銘陰冷地說著。
吳辰風問著:“你要碗幹什麼?”
“有人說他流了一碗的鼻血,我不相信,總要見證一下吧。”霍東銘依舊陰冷地說著,與此同時,他還吩咐保鏢準備把老七再揍一頓,要揍到老七流一碗鼻血才行,嚇得老七哇哇大叫,向吳辰風喊救命。
霍東銘冷不防就揪起了老七,陰冷地說著:“在我霍東銘的麵前,誇張是行不通的。你真要告的話,我奉陪到底,別忘了,先動手打人的是你!是你先挑起事端的,告上法庭,誰輸誰贏還是個未知數。我勸你,最好就是回去告訴你家的主人,想與我霍東銘為敵,麻煩派些有智慧的人,別老是安排像你這樣的無賴混混!”
老七臉色大變。
霍東銘鬆開了他的衣領,把他隨手就丟回了椅子上,再把那一千元摔到了他的身上,低冷地說著:“拿著你的醫藥費,走吧。”
這件事,他覺得是衝著他來的。而且他有一種真覺,覺得這件事和一年前若希被綁的那件事有點牽連。
“你……”
老七還想說什麼,霍東銘一瞪眼,他又什麼都不敢說了。
快速地撿拾起一千元,老七就罵罵咧咧地走了。
等到他走了之後,霍東銘朝自己的保鏢一使眼色,保鏢心領神會,尾隨著老七離開了。
老七走了,表示事情算是解決了。
吳辰風拍拍好友的肩膀,說著:“東銘,你不當警察太可惜了。”他這般峻冷,可老七也不怕他,而霍東銘僅是幾句話,幾個眼神,就讓老七害怕了,不敢再囂張了。
霍東銘抿唇不語,看了霍東愷一眼,然後扭頭就朝大隊長辦公室外麵走去。
“大哥。”
霍東愷連忙跟著他。
霍東愷雖然神智清醒了,可還有幾分醉意,腳步顯得有點輕俘起來。
他快步地追著霍東銘。
他有點心慌。
心慌大哥會生他的氣。
追出了警察局,霍東銘鑽進了車。
“大哥,對不起,我……”
霍東愷追過來,在車窗外還不停地向霍東銘道著歉。
霍東銘依舊不看他,隻是低冷地說了一句:“還不上車,你想走路回家嗎?”
東愷回過神來,連忙拉開了車門,鑽進了車內,坐在東銘的身邊,他竟然有一點兒的緊張。大哥的車,他極少有機會坐,更別說和大哥同坐了。
他以為發生了母親那件事,大哥不會再理他了。
一路上,兄弟倆人都不說話,霍東愷想找話題說,可一偏頭看到大哥那張陰冷的俊臉,他又什麼都不敢說。
很快地,勞斯萊斯回到了霍家別墅。
這時候天空早就被黑色取代,零星幾顆星星分散在黑色的夜空角落裏,明月若隱若現,時而露出半月牙,時而被黑雲吞噬。
“一年前交代你去辦的事情,可以順著這一次的事情慢慢地摸,我有直覺,兩件事都是蓄謀,而且幕後指使人都是同一個人。”霍東銘在下車的時候,忽然低沉地對霍東愷說道。
霍東愷一愣,他倒是沒有想到過自己打人的事情,是落入了別人的陷阱,更不會聯想到一年前若希被綁的事和這一次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