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希摟著東銘的脖子,東銘把頭埋在若希的脖子上,夫妻倆短暫間沉默,默默地相摟,吸著彼此的氣息,聽著彼此的心跳聲。

“東銘。”

半響後,若希輕輕地叫著。

“嗯。”

“你說,東燕和黑帝斯之間會不會擦生火花?”

霍東銘沉默。

先撇開黑帝斯的身份以及他的手段來看,黑帝斯無疑是個人中之龍,無論是外貌還是能力,都不錯。是個能讓女人看到就臉紅心跳的男人。

東燕還沒有真正戀愛過,如果黑帝斯不像對付他們這般強硬,極有可能會讓兩個人之間擦出火花的,雖說東燕怨恨黑帝斯,可兩個人之間畢竟有一個霍昊陽,這怨恨又能恨多久?黑帝斯做出彌補的話,加倍嗬護,東燕肯定會心軟的。

“當我從東燕的脖子上看到昊陽現在戴的那條項鏈時,我就有一種預感,覺得黑帝斯對東燕印象不錯,將來極有可能會來尋找東燕的,現在我的預感是正確的。”若希說得有點感概,這是小說情節,現實生活裏極少能發生呀,東燕,雖說不幸,其實也幸。

“你呀,什麼時候看了那麼多小說,腦子裏淨想著不合實際的東西。我記得,你好像很久沒看小說了吧,十五六歲的時候最瘋狂,整天看到你都是抱著一本言情小說在啃,你自己不當作家編故事太可惜了。”東銘撐起了身子,不再覆壓著她,坐在床沿上,愛憐地用手刮了一下若希的鼻端。

若希也跟著坐了起來,親密地把頭枕在他的肩膀上,笑著說:“少女時代嘛,很多人都有過這樣的經曆的。”

東銘淺淺地笑著,攬著她的肩膀,應著:“別忘了,東燕拒絕和黑帝斯再有任何關係呢。”小妮子,滿腦就是想著羅曼蒂克,卻忽略了他妹妹並不想羅曼蒂克呢。

“嗬嗬……”若希笑了數聲,仰起杏眸炯炯地注視著他,說著:“如果我是東燕,你是黑帝斯,你會不會死心?就此離開?”

“不會!我扛都要把你扛走!”霍東銘想都不想,就答著。

“那就是了,反正你的刺繼續挑吧,讓黑帝斯知道東燕的珍貴,知道昊陽的珍貴。”若希忽然壞心眼地笑著。

低首,霍東銘狠狠地吻上她的唇。

他就知道她不會那般好心地幫黑帝斯求情的。

她比他更想整黑帝斯。

隻是,她唱了紅臉,他則負責唱黑臉了。

“我先洗澡了。”

霍東銘默默地放開了她。

若希拿著衣服走進浴室,才把衣服掛放好,忽然數道小水柱朝她射來,頓時她的衣服,頭發都濕了,涼意之感襲來。

“啊,東銘,你幹什麼呀,我的衣服都濕了。”若希一扭頭,看到霍東銘壞心眼地拿著蓬蓬頭正朝她噴射而來,水被開到了最大。

霍東銘不答話,在把她的衣服完全弄濕了之後,他才停止了噴射,然後高大的身軀就像一座大山一般壓了過來,把若希整個人推壓到浴室門身上,深邃的眼眸跳躍起著兩束火苗,灼灼地看著若希,視線如同他的大手一般,順著若希的臉往下移,若希身上的衣服全都濕了,夏天的衣物本來就不像冬天的衣服那般厚,經水一淋濕,全都貼在身上,把若希的曲線身材完全勾勒呈現出來。

不用脫衣服,在東銘的眼裏,此刻的若希如同一絲不掛。

饒是老夫老妻了,若希還是被他的注視看得臉紅了起來,有點不自然。

有力的大手把她的下巴扳托住,抬起,濕漉漉的發絲結成一條一條的條形狀,發絲上還滴著水。

四目相凝之後,兩個人的頭顱越趨越近,若希的杏眸微微地眯了起來,下巴仰抬而起,灩灩紅唇趨近東銘的,四唇相觸,兩個人竟然重拾了第一次親吻時的電流感。

哪怕夫妻多年,還共同孕育了一個四歲的兒子,可是夫妻的感情還如新婚是那般的濃烈,這才是外界最羨慕最嫉妒的地方。東銘對若希的渴望總是那般的強烈,好像在他的眼裏,若希永遠都是當年二十六歲的樣子。

鴛鴦浴結束後。

“睡吧。”在她光潔的額上印下一記晚安吻,東銘低柔地說著。

“晚安。”

若希也在他的臉上印下一記晚安,便在他的懷裏尋著一個舒適的位置,安心地入睡。

夜,靜而無聲。

外麵。

黑帝斯靜靜地坐在車後座,靜靜地看著霍家大宅。

那裏麵有他遍尋不著,現在知道了她身份卻還未能再相見的女人,他未來的妻子,以及他傍晚才見到的兒子!

主屋裏的燈火慢慢地變暗或者熄滅了。

他知道主人們大都入睡了。

東燕住在哪一間房?

她睡了嗎?

她知道他來找她了嗎?

種種猜測,種種擔心,就像千絲萬縷的網一般,把黑帝斯的心都網了起來,揪成了一團,緊緊的,時而有痛,時而有喜,時而有憂。

“門主,回去吧,解淑婭還等著你發落呢。”坐在副駕駛座上的喬治扭頭,輕輕地勸著坐在車後座的黑帝斯。

不舍地斂回了盯著的視線,黑帝斯默默地揮手,開車的保鏢立即心領神會,悄然載著黑帝斯離開了霍家別墅外麵。

來,靜悄悄,走的時候,也是靜悄悄,並不想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強行見到她。

無名莊園。

解淑婭有點困,很想睡覺,她站著都想打瞌睡,可她不敢睡。

她甚至不敢環視門主住的地方。

其實,她見到門主的機會並不多,前前後後加一起,也不過才見了一次麵。一般接受任務都是喬治或者其他門中高層聯係她,把任務下達給她的。

她不知道自己陰差陽錯地,竟然綁架了少主!

一想到那小鬼真的是門主的骨血,是烈焰門的少主,解淑婭就渾身打顫,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麼。

門主不在,她被傳到這裏來的時候,站在大廳裏已經好幾個小時了。

沒有人理她,也沒有人招呼她坐下。

她站著累,心也慌。

在這裏,她算得上是有地位的了,至少比那些普通門人有地位的,可現在的她,卻形同犯人一般。

她很擔心,很惶恐。

她好不容易得到賞識,成為黑帝集團出麵處事的總經理,這讓她覺得前途無量,自家事業都未能帶給她這種感覺。現在看來,她極有可能會被門主奪走總經理之位。

雖說現在她在解家裏也掌控著一定的權利,可是老父親依舊沒有宣布她為下一任總裁,也就說明她還不能成為自家公司最高領導人,實力的掌裁者。老父親的心會變,她擔心自己努力那麼多年,解家的事業終究會落入兄長們手裏,或者是已經成年的大侄兒手裏,大侄兒比起平庸的兄長算得上精明了呀。

傳子傳孫都好過傳女。

她一位嫂子這般偷偷和老父親說過的。

如果她失去了黑帝集團的總經理身份,又不能得到自家的產業,那她會兩邊落空,一無所有,到時候,她如何承受霍東銘的打擊報複?想到多年前,環宇集團以及蘇氏企業的下場,解淑婭忍不住又顫了一顫。

這幾年,她橫,她狠,都是仗著烈焰門呀。

當解淑婭聽到外麵傳來了汽車的聲音時,她知道門主回來了,頓時她的心就提到了心眼兒上。

黑帝斯帶著喬治以及幾名保鏢大步地走了進來。

他還是如同白天一般一身的黑,宛如黑夜裏的撒旦,繃著臉,沉著眼,渾身上下都散發著一股讓人心顫的沉怒。大怒還不怕,最怕的是沉著的怒火。

“門主。”解淑婭扭頭,錯身,讓路,等到黑帝斯走到沙發前坐下了,她連忙恭恭敬敬地叫了一聲。

黑帝斯抬眸,淡冷地看著她。

一眨不眨地看著她,好像她臉上粘滿了黃金似的。

黑帝斯的眼神讓解淑婭大氣都不敢出。

其實,她也是不知者不罪,好不好?

她要是知道霍家的私生子外孫是門主的骨血,就算給一個天她做膽,她也不敢綁呀,非但不敢綁,還會把霍昊陽當成小祖宗一般敬著呢。

可惜,錯了就是錯了,黑帝斯不會想這些,他想到的是解淑婭擅作主張綁加霍家的兩位小少爺。先別說有一個是他好不容易尋到的兒子,解淑婭的擅自作主就犯下了大罪。

黑帝斯站了起來,跨了兩步,高大的身軀帶著龐大的壓迫感壓向了解淑婭。

抬手,他倏地出手,狠狠地甩了解淑婭兩記耳光,他一向不喜歡對女人動手,解淑婭十分榮幸,成為第一個被他打耳光的女人!

解淑婭兩邊臉立即紅腫起來,鮮明的手指印印在上麵,觸目驚心,她的嘴角流出了血絲,可見黑帝斯那兩巴掌有多麼的重了。

解淑婭哼都不敢哼一聲,默默地承受著。

兩巴掌能讓門主消氣的話,她願意承受的。

“是誰讓你這般做的?”黑帝斯低冷地質問著。

“門主,屬下是想著,這樣能讓霍東銘夫妻大亂,也能讓慕容俊更加的忙碌,屬下真的不是有意冒犯少主的。”解淑婭惶恐地解說著。

“霍東銘是什麼人,這麼多年來你還沒有摸清楚嗎?你以為這樣真能對我們有利嗎?那樣隻會加深他對我們的敵意,加大反擊力,你的腦袋進水了是不是?”黑帝斯陰冷地說著。

一想到霍昊陽被解淑婭綁走,他就想擰下解淑婭的腦袋。

解淑婭垂著頭,不敢再說一句話。

此刻,就算她做的事情是對的,門主也會說她做錯了。

“喬治,按門規處置,罪名,無視門主,有妄自稱大之嫌!”

黑帝斯冷冷地拋下了一句話,便扭身往樓上走去。

聞言,解淑婭臉色蒼白如紙,急急地向黑帝斯追去,撲跪抱著黑帝斯的腳,乞求著:“門主,解淑婭一直忠於門主呀,屬下真的是為了烈焰門好的,不敢稱大呀。”

黑帝斯腳一甩,她被甩到了一邊去。

扭頭,再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她還不認錯!

他一門之主就在T市坐鎮,解淑婭就算要利用綁架這種手段,也需往上麵請示,畢竟綁架是重罪!是大事!

再次轉身,黑帝斯沉冷地上樓去了。

門規處置,便是奪走解淑婭在黑帝集團的總經理身份,奪回烈焰門給她的一切權利,逐出烈焰門。被逐出烈焰門的人,都會死於非命,而且死得很難看。不是烈焰門的人下手,而是曾經的仇家會找上門來,將你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