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看向沈夫子:“夫子,您說這事該怎麼辦吧?”
沈夫子早氣壞了,吹胡子瞪眼道:“胡說什麼,我家姑娘連殺個雞都不敢的,如何敢傷人?怕不是你們要訛詐吧?”
“對啊。”村裏也有一些看不慣郝家父子為人的,就幫著沈家說話:“郝三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叫沈家小娘子給砍傷呢?”
“是呢。”這時候,村裏一個無賴在外頭高喊:“郝三和沈家小娘子無怨無仇的,人家怎麼會砍他?該不會是這兩人有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他這麼一說,就又有人附和。
沈臨仙在屋裏聽了,忍不住冷冷一笑。
這個韓杏心思還真毒呢。
這是打定主意要毀她到底了。
她這是想著如果郝三得了手,欺侮了她,就逼著她嫁給郝三,如果郝三沒得手,也得往她身上潑髒水,讓她嫁不出去,一輩子做老姑婆,或者,她一時想不開直接自盡了事。
即如此,沈臨仙也不想辜負了韓杏這番好意。
她起身,才想要出去,卻聽得外頭傳來韓楊的聲音:“大夥都讓一讓。”
沈臨仙就沒有再動彈。
屋外,韓楊擠到沈夫子身旁,冷眼看著郝三兒子:“你說是沈姑娘傷了你父親,可有什麼證據?”
“我,我,我看到了……”郝三兒子言語有些閃爍。
韓楊冷笑一聲:“看到了?我怎麼不知道一直在家裏幫著我和夫子做喝酒菜的沈姑娘如何跑出去重傷了郝三呢?該不會是你眼瞎了吧?”
“我,我,是我爹說的。”郝三兒子被說的麵紅耳赤,強自反駁:“我爹說是沈姑娘傷的他。”
韓楊冷下臉,怒喝一聲:“胡言亂語,剛才還說是你看到的,現在我做了證明,你就說是你爹說的,你才來的時候不是還說你爹昏死過去了,現在生死不明麼,怎麼就又能說話了,你前言不搭後語,分明就是強自狡辯,姓郝的,你們父子倆為人怎麼樣,在村子裏什麼名聲,大家都知道,你爹能把你娘打死,把你妹子賣了,他良心都叫狗吃了,不說他能不能說話,便是他親口說的,又如何能信?”
“是啊。”村子裏的人聽韓楊這麼一說,也覺得郝家父子不厚道,這分明就是想訛人家沈家呢,這是想毀了沈姑娘的清譽呢:“沈夫子是什麼人大家都知道,最和氣不過的,沈姑娘也文靜的很,怎麼可能無故傷人呢。”
韓楊看向郝三兒子:“你爹受了傷,你就該找真正傷了你爹的人,怎麼跑到逃家胡攪蠻纏?我看你不是孝順你爹,你是想錢想瘋了。”
“我,我,我沒有,我……”郝三兒子嚇的後退了幾步。
他是真害怕了,剛才韓楊看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沒有麼?”韓楊上前一步,一手拿住郝三兒子的肩膀,手上稍稍用力,他就疼的吱哇亂叫:“如果叫我再看到你這般害人,我絕不饒你。”
說完話,韓楊手上一個用力,就把郝三兒子甩了出去:“還不快與我滾了。”
郝三兒子嚇的一咕嚕爬了起來,也顧不上身上有多疼,撒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