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被陷害入獄
他們又想做什麼?
董成君眉頭陷得更深,轉身將門關上,揚起步伐走下台階,還沒開口便被官差攔下,詫異的抬頭,卻見官差嫉惡如仇的正直目光,不解。
“你就是董成君?”
董成君看看官差,一下子理不清情況,隻是傻傻的點點頭,“我是。”
“就是他,他就是殺害老爺跟五夫人的凶手。”
一道高亢的男音在董成君的左側響起,現場的人都將目光轉向董成君,而他本人,則是一臉茫然,等回過神,雙手已經被官差擒住。
“二哥,你說什麼?你說爹他……”
顧不得雙手被擒在身後,董成君不敢相信的看著董成軒,不斷的掙紮上前想要確定自己所聽到的,誰知才往前便被官差拉住,擒住他的手錮住他的肩膀,膝蓋往他的腿上一頂,董成君便狼狽的趴在地上,臉頰貼著地麵。
“你給我老實點,別裝作一副孝子的樣子。”
官差站直身體抬起腳便往不肯屈服的董成君身上踢,好幾腳下去,董成君的嘴角依舊溢出血。
董家人冷眼旁觀著一切,那看好戲似的噙著陰險的笑容的嘴臉讓人憤怒,隻是官差已經被他們洗過腦,一致的認定董成君就是殺人凶手,根本沒有想過他是不是被誣賴。
“爹怎麼了……二哥……爹他到底怎麼了……”
屋內的許箏心不安定的坐在桌前,擔憂的咬著下唇,暗暗地祈禱著不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可惜老天爺似乎沒有聽見她誠懇的祈禱,隻聽一聲啞聲痛喊,許箏的心往下沉。前一刻還猶豫著該不該出去,許箏這一刻不再思索考慮,站起身扶著腰艱難的往房門走。
就算想的太多,許箏也沒有想到開門後眼前的一切會那麼的讓她心痛難過。丈夫倒在地上痛苦的縮著身體,董家一行人站在一旁冷眼旁觀唯獨少了董成寧跟董成亦、董成烈與董成允,而那兩個身穿官服的官差居高臨下的怒視著地上的董成君,又是一陣拳打腳踢。心狠狠的揪疼著,許箏的心跳仿佛在這一刻停止似的,眼裏容不下其他,看著地上抱著肚子痛苦的皺著臉卻不肯服輸的丈夫,心碎成一片片。
“住手,你們住手……”
忘了自己懷著八個多月的身孕,忘了自己身上的病痛,許箏朝他們哭喊著,大步跑下台階朝董成君奔去。
“成君,成君……”
撲在他的身邊將丈夫從地上扶起來,許箏一遍一遍的喚著他的名,淚水沿著頰邊滑下,最後抵在地上。
“哼!官差大哥,這就是董成君的同夥。”董成軒輕藐的看了看許箏,然後冷漠的別開臉,“你們一定要將他們抓拿歸案,以慰我父親的在天之靈。”
董秘死了……
許箏的腦子瞬間一陣空白,抬頭看著董家女眷,唇邊泛起冷笑,“原來,董秘死了……”
許箏沒頭沒腦的話讓官差對她的印象有差了幾分,心底更是確定他們就是殺人凶手。官差一步上前將許箏跟董成君分開,硬逼著許箏鬆開手,若不是看在她有孕在身,少不了一兩個耳光招呼。
“箏……箏……”
董成君雙腳已經麻痹,隻能靠手肘撐在地上往前爬,與妻子相握的手餘溫還在,執著的手卻被無情的拆散。
“成君……成君……”
強製被人分開的兩人心痛的呼喚著對方,那雙通紅的淚眼讓人心痛不忍,但卻沒有喚醒董家人的良知,依舊持著冷漠的態度看著被分開的兩人。
“昨夜,董老爺跟五夫人被丫頭雀兒發現死在屋裏,剛才驗屍的仵作已經查看過了,是死於中毒,據人證說,幾天前七少爺你曾去看望過董老爺,而第二天,五夫人也見了七少奶奶,有人指證是兩位所為,看在七少奶奶有孕在身,這樣,七少爺跟我們走一趟,七少奶奶禁在這個院子,等真相大白,七少爺若是無辜的,我們知府大人會還你們的清白的。”
官差的話悠悠的傳到許箏的耳邊,站在那兒一動不動,目光望著躺在地上沒了意識的丈夫,心在滴血。
“清白?何為清白?還需要查嘛?你們都依舊認定了我們就是殺人凶手,哼!真相……”
嘲諷的看了一眼身邊的官差,許箏唇邊泛起一抹冷笑,抬頭掃過一個個不安好心的嘴臉,最後落在董成軒的身上。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不放,許是心虛,董成軒被她看得心慌,趕緊別開臉不去看她。
失聲大笑,許箏笑的諷刺笑的開懷,半響之後側過臉看著官差,強忍著眩暈輕藐的扯扯嘴角,“知府大人公正廉明,定會為吾夫找出真凶,若是事後查出真凶不是成君,雪花默第一個便不會放過你們。”
原本氣勢高昂的眾人在聽見雪花默三個字後色變,紛紛恐慌的看向許箏,猜想著她與雪花默主人的關係。
“敢拿雪花默嚇我們,哼!就你這副模樣還能跟雪花默有什麼關係?官差大哥,有事兒我擔著,你看著辦!”
沒有被許箏的氣勢嚇倒,董成軒這次是非要除去董成君不可。陰險的朝官差扯扯嘴角,官差立即會意,上前一把抓住董成君的手臂,兩人各自一邊,將地上的董成君拖起,深深的看了許箏一眼後拖著往圓拱門走,離開院子。
雙眸染上一層冰霜,許箏看著丈夫被拖著離開的身影,一動不動。董家人輕藐的看著許箏冷哼一聲,紛紛轉身離開惜君居。
“派人看著門口,不要讓殺人凶手逃之夭夭了,不給她吃的,我看她能狂到什麼時候!”
董成軒的聲音再次傳到許箏的耳中,盡管再恨她又能做什麼?董秘死了,五夫人死了,在外人看來他們的嫌疑是最重,有計謀的,董成軒一定是算準了晴兒跟董成亦他們不在才敢這麼肆無忌憚的陷害。
淚水已經流幹,許箏雙手緊緊地握著拳頭,第一次有想要殺人的衝動,腦海中不斷的浮現丈夫那染血的麵孔,他的呼喚他的痛呼不斷的纏繞在她的耳邊。
心口傳來一陣刺痛,許箏咬著下唇握著痛楚的發源處,眼前越來越模糊。雙手顫抖著,腦袋越來越重身體越來越輕,身邊沒有可以依靠的物品,許箏的身體,直直的往地上倒去……
殘陽將天邊染紅,紅似血。地上的人兒一動不動,死一般的蒼白臉色,鼻前滑下兩道鮮紅,一滴滴滴落在落下的梧桐枯葉上,染紅枯葉。
夜風吹拂著梧桐樹,黑暗中的惜君居沒有安靜得讓人不安,沒有燭火沒有聲響,一片寂靜。
黑暗中,三道身影一躍翻牆而入,其中白色的身影很是明顯,一身的雪白衣袂飄飄,輕功不弱,最後台階下的空處。
“怎麼會這麼安靜?”
晴兒的聲音悠悠的響起,夜色下的臉孔有些不明,神秘的像是一隻白狐搖曳著尾巴在黑夜中行走。
落在晴兒身後的兩道黑影紛紛抬頭警覺的觀察著四周,一抹銳利的目光猶如獵豹般瞬間鎖定梧桐樹下的冰冷的地上的黑影,心頓時像是被狠狠的刺了一劍。
往前踉蹌兩步,然後疾步跑上前,將躺在地上的人兒抱起往屋裏去,動作絲毫不拖泥帶水一氣嗬成。
晴兒心一驚,趕緊跟另一黑影跟上,心裏不止一遍的反省著自己,看著抱著許箏的他心急如焚的模樣一顆心往下沉。此時此刻,她理解梁紅玉為何要說動許箏跟董成君成親了,若許箏還活在這世上,他的眼裏永遠都容不下別人,就好比現在。
將許箏放平在床,許楓臉上散發著濃濃的戾氣,目光緊緊的盯著床上的人兒,熟練的從衣襟取來一個小瓷瓶,倒出藥丸便往她的嘴裏塞,右手化為掌貼近她的胸口往下滑,以內力護住她的心脈。
“晴兒,想辦法取一盆熱水來,要快!”
晴兒身後的黑影將燭火點燃,回頭見床上麵如死灰的人兒眉頭緊皺,朝晴兒吩咐後便上前坐在床沿,與許楓對視一眼後兩人揮手各自握著她左右手腕,以自己的內力護住她們母子。
晴兒見情況不對,凝重的點點頭後轉身奪門而出,再無暇顧及愛與恨。待她從董家廚房取來熱水進屋時他們的姿勢依舊沒變,隻是許箏的臉色依舊不再如方才那般蒼白。
將熱水放在床邊,晴兒便站在一旁候命,不敢說話就怕打擾到他們運內力。
“把她的外衫脫了。”
一直負責研製藥物醫治許箏的病情的賈師父攬著許箏的肩將她放倒在床上躺好,看了看許楓後站起身朝晴兒吩咐,然後便走到桌前將身側布袋中的物品取出擺放整齊,瓷瓶小盒子針包與竹筒樣樣不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