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音音手擋著唇，小聲地說：“還不是因為升旗儀式出了醜。而且，聽說方九珊退學了，兩件事加一起，崩潰了。”
“噢。”霍筱染了然，顧雨愛麵子，又看重方九珊那個朋友，怪不得哭成這樣。
數學課上到一半，顧雨啜泣的聲音還有些隱隱約約，趙鋒忍無可忍，將手裏的粉筆重重地砸在地上，“別哭了，你上來做一下這道題。”
顧雨吸著鼻子，眼含著淚走上了講台，她雙手顫抖著，寫了半天也沒寫出個所以然來。
再一次丟臉已經讓她完全繃不住了，她渾身顫抖，一言不發地跑出了教室。
“哎哎……”趙鋒被她這一舉動嚇懵了，連忙叫了幾個同學出去，“快快快，去看看情況。”
教室裏議論聲此起彼伏。
“筱染，我發現你真的很玄乎，惹了你會遭報應。”沈音音埋著頭，聲音輕得隻有她們二人能聽到。
霍筱染就笑了笑，沒回應，轉頭透過窗外看向顧雨狂奔躲避的身影，歎息一口氣。
從小到大，凡是招惹過她的人，都會受到或大或小的懲罰。
而在她得到那個小銀鈴後，更是越發蹊蹺。
趙鋒費了好大勁才維持了課堂紀律，尋思著再找個人來寫題，突然想起了什麼，問：“高一有個學神霍筱琛，聽說是你們班上誰的弟弟，哪位同學來著？上來做一下這題。”
全班：“……”
都兩年多了，數學老師還記不住班上同學的名字，當真是心思都撲在他自己帶的一班上了。
全班的目光很快聚集在了霍筱染身上。
“老師，霍筱染是美術生，不怎麼上文化課，做這圓錐曲線的大題不是為難人嘛。”
不知是誰冷不丁地這麼說了一句，有些情商低的同學咯咯地笑出了聲。
霍筱染正欲站起來的動作微僵，沒有再動，默默坐了回去，抬眸看向講台。
果然見著趙鋒嫌棄地癟了癟嘴，擺擺手，“算了，那就數學課代表來挑戰一下。”
霍筱染低低地垂下眸，抿了抿唇，心裏酸酸澀澀，憋悶得難受。
自從高一被冠上了美術生的名號，所有人下意識地認為她文化課不行了。
兩年過去了。
再沒人記得當初的她，也是以中考全市前五的成績考進延京國際中學的頂級學霸。
片刻後，班上鴉雀無聲，呼吸都有些艱巨了。
因為數學課代表做不出這道題。
學習委員也不會做。
趙鋒又陸陸續續找了幾個數學好的同學，然而依舊無解。
“怎麼回事？”趙鋒氣急敗壞，又忍不住拉踩了，“這題我拿給一、三、四班做，起碼有五六個同學能做出來，你們班居然一個都沒有！太讓我失望了！”
趙鋒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極大力地在黑板上寫下正確答案。
霍筱染看著黑板上那飛揚潦草的字跡，心中微悸，低頭對比自己草稿紙寫的答案，心中憋悶的感覺驟然消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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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學後，霍筱染拒絕了和沈音音一起就餐，立即走向了辦公室。
一踏進，就看見希澄坐在椅子上，懸空的兩隻腳丫一前一後搖擺著，肉乎乎的小手交叉放在肚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動畫片，乖巧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