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岸又說:“我也很想爸爸,爸爸也很久沒來看我了。”
欣妍一震,在是岸麵前,欣妍從來沒有說過他爸爸的不是,一直在他心裏也給他塑造爸爸的一個正麵形象,是岸需要爸爸。
婆孫二人隻在醫院陪床了兩天,是岸得去上學,而母親也要回去忙她的,欣妍有專人照料,欣妍媽媽覺得自己留下來也什麼都做不了。
這天夜裏,窗外閃起一道閃電,突然響起一聲驚雷,把熟睡中的欣妍給驚醒了,她睜開了眼睛,看到床邊坐著一個黑影,她嚇得冒出一身冷汗。
直到一道閃電再次閃起,欣妍看清楚了人影,問:“你怎麼在這裏?”
人影起身,開了病房裏的燈,坐回到病床前,笑說:“你以為見鬼了嗎?嚇到你了?怕影響你睡覺,所以我才沒有開燈。”
欣妍確實被嚇到了,可怕的是他的眼神,陰沉沉地看著她,一醒來就對上這樣的眼神,能不被嚇到嗎?
欣妍看著俞祁胤,一臉怔忡,他胡子拉碴的,雙眼深深地陷進去,顯得非常憔悴。
“於欣妍,你這個狠毒的女人。”俞祁胤湊近欣妍陰陽怪氣地說,“這段時間見不到我,你很高興吧?”
“你……沒事吧?”欣妍猶豫了一下問。
“我安然無恙讓你很失望吧?”俞祁胤冷笑道。
俞祁胤感覺還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想起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她的表現,他就不由自主地心裏憋悶。
欣妍說:“是岸很想你。”
麵對欣妍的一臉淡然,俞祁胤的情緒也逐漸平穩下來,不再那麼咄咄逼人,坐在那裏,靜靜地看著欣妍。如今的她,總是淡淡的,一副超脫世俗、看淡一切的樣子,他還期望她有什麼表現!
“你繼續睡吧!”俞祁胤說,“等你睡著我就離開。”
欣妍因為每天打消炎藥,容易嗜睡,晚上睡眠也還不錯,閉上眼睛,在一雙高深莫測的眼睛注視下,她依舊睡著了。
欣妍第二天早上醒來,阿芳就對著她笑說:“俞先生一大早就來看你了,這會兒他去找醫生了解你的情況去了。”
在醫生辦公室裏,俞祁胤一臉煩躁地問:“手術也做了,我老婆的手到底什麼時候能恢複啊?怎麼每次得到的都是這種模棱兩可的答案!”
醫生耐心地說:“俞先生不要慌張,這種事情是急不來的,手術隻能為神經恢複創造條件,不能恢複神經,得堅持服藥,以觀後效。建議中西複合增強改善神經受傷局部血液循環,軟化瘢痕預防粘連,增進微循環血供,並興奮激活麻痹休克的神經再生修複神經才能獲得手臂各種功能的早日恢複。”
俞祁胤蹙眉,感覺這簡直是他這輩子遇到的最困難的難題了,連醫生都無法給到一個肯定的答案,他更是感覺非常無力,隻能把一切都賭在時間上。
“在康複過程中,應該注意些什麼?”俞祁胤問。這才是最關鍵的,既然需要時間康複,那這個過程中,他必須保證能給到欣妍最及時與最有利的恢複條件。
醫生耐心地說:“堅持應用神經營養藥物,拆除石膏後,患肢應進行功能鍛煉,防治關節囊攣縮,神經縫合處進行理療,防治神經縫合處瘢痕粘連壓迫,並應用電刺激療法刺激神經再生,每3個月進行肌電圖檢查,以了解神經再生情況。”
很多時候,醫生對病人家屬詢問病情的時候,都缺乏耐心,給出的回答都是似是而非,因為他們認為我們醫生說了你們也不懂,問那麼多做什麼,但麵對俞祁胤,醫生卻盡量解說,你能聽懂多少是多少,生怕自己說得不夠多,因為有些人,是醫院得罪不起的。
“好,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聽醫生說了半天,俞祁胤終於點頭起身,藥物他自然會去找全球最好的藥,然後會讓專家針對欣妍做出一個最好的康複方案。
俞祁胤離開後,醫生擦了擦汗,這祖宗終於走了,好不容易才把他說信服了!
俞祁胤回到病房的時候,阿芳正在病床前喂欣妍吃燕麥,欣妍著實吃膩了這個東西,吃了幾口就搖頭說不要吃了,阿芳有些急了,說:“夫人,你要多吃一點,燕麥有利於你的康複。”
“不吃了,再吃我得吐了!”欣妍搖頭說。
這時,欣妍抬頭剛好看到俞祁胤走進來,他換了一身衣服,胡茬也被他刮得一絲不苟,比起昨晚,他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