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清菡給張玄打電話的同一時間,會展中心外,張玄滿臉焦急的攔下一輛出租車,“快!人民醫院!”
五分鍾前,張玄接到秋雨的電話,這丫頭在電話裏,哭得撕心裂肺,她父親,喝農藥了……
張玄趕到醫院的時候,秋雨的父親已經進了搶救室,秋雨一個人,坐在搶救室外的座椅上,抱著自己的雙腿,將腦袋埋到懷裏,有些昏暗的燈光照在走廊上,將秋雨的影子拉的老長,顯得格外孤獨。
張玄看著搶救室亮起的紅燈,慢慢走到秋雨麵前,他把手輕輕搭在秋雨的肩上,“丫頭……”
秋雨聽到張玄的聲音,緩緩將腦袋抬起,她眼睛紅腫的厲害,發出嗚咽的聲音:“張……張哥。”
張玄看著秋雨的模樣,一時間竟不知該怎麼去安慰,秋雨父親為什麼服下農藥,張玄大概也能想到。
秋雨家裏的事,放到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不是那麼好接受的。
秋雨父親早年好賭,老婆跟人跑了,剩下的親人,除了自己女兒,就是那些兄弟姐妹,可是現在,和他從一個娘胎裏出來的兄弟,竟然一家人聯合起來騙他的錢,這樣的事,會讓任何一個人,都感到絕望。
張玄歎了口氣,他張了半天嘴,也隻能說出一句,“叔叔會沒事的。”
在說完這句話的瞬間,張玄就感覺一具柔軟撲入懷中,秋雨才剛剛調整好的情緒,因為張玄的出現,再次爆發出來。
她的哭聲在走廊內回響,淚水打濕了張玄胸前的衣襟。
“哭吧,哭出來就好受多了。”張玄伸手,拍著秋雨的後背。
張玄的到來,可能是秋雨最後的港灣了,她縮在張玄的懷中,不停的抽泣著。
搶救室的大門打開,身穿手術服的馬會長從裏麵走了出來,一眼就看到了張玄。
“張先生,你也在這?”
“情況怎麼樣了?”張玄指著搶救室,問了一聲。
馬會長臉上生出一抹落寞,“病人沒有生命危險了,隻是……”
“隻是什麼?”馬會長的表情,讓張玄有些不好的預感。
“隻是病毒已經侵蝕了腦神經,病人處於昏迷狀態,什麼時候能蘇醒,我們也不敢保證。”馬會長無奈的搖了搖頭,“張先生,患者是你朋友嗎?”
“嗯。”張玄點了點頭,“一個長輩。”
“哎。”馬會長歎了口氣,“張先生,你帶患者的女兒進去看看吧。”
秋雨抹了一把臉上的眼淚,跟著張玄,走進手術室中。
手術室裏的醫生見到張玄,都問了聲張先生好。
張玄看到,秋雨的父親,正靜靜的躺在手術台上,他腹部插著兩根導流管,應該是剛剛才洗完的胃。
秋雨一看到父親這個模樣,眼裏又止不住了,趴到手術台邊,眼淚汪汪的看著躺在那裏的男人。
張玄走到一旁的器具邊,拿起儀器觀察著,就如馬會長剛剛說的那樣,秋雨父親的腦神經,已經徹底被毒性蔓延,這樣的蔓延,很難驅逐,隻能依靠患者自身的免疫力來消除這些毒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