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花閣的頂樓,柳依依正身著薄紗為麵前這位眼眸裏好似有著璀璨星辰的公子哥撫琴,公子旁邊站著的侍女正撅著嘴給他倒酒。
“公子你又來這種地方,上次從京都回金陵後夫人罵我罵的可凶著呢,這次婉兒姐和夫人還特意吩咐我要看著你,不能讓你逛青樓。你倒好,來了京都,連侯府別院都不去,直接來了摘花閣。”西蘭賭氣似的口吻逗得柳依依咯咯直笑。
“恭喜太白公子覓得佳偶,改日成親之時,依依定備厚禮奉上。”饒是李太白定力國人,柳依依這句話依舊嚇得他一口酒噴了出來。
“不必不必,依依姑娘大可不必如此。”雖然知道柳依依隻是嚇嚇他,李太白還是決定要把話說清楚。不然萬一到時候真的送了過去,且不說何婉兒會怎樣,那何重煥就算知道他李太白劍仙之下無敵手,怕是也要拿命跟他拚上幾招。
房門突然打開,一位半老徐娘款步走來。笑意盈盈地看著李太白,“太白公子可是貴客,如今武道榜前十的高手。小閣今日可是蓬蓽生輝啊。”
“王夫人哪裏話,你這摘花閣一年賺的銀錢可不比京都某些達官顯貴家的賭坊少啊,我李太白不過是一個江湖遊俠兒罷了。”
這摘花閣的經營人王夫人乃是早年間京城頭牌,也過過那鈿頭銀篦擊節碎,血色羅裙翻酒汙的日子。後來人老珠黃,不知怎得就進了這不知何人經營的摘花閣當了老鴇。
夫人本該是皇上分封的,但是這青樓裏到也沒那麼多繁文縟節。開開玩笑也無傷大雅,大武朝本就不是法吏嚴酷的國家。
“公子何必調笑奴家,這銀錢最後給了誰旁人不知難道公子還不知?”王夫人用小扇捂著嘴嬌笑。
西蘭早已不是第一次來這地方,她也清楚公子來這是為了能掩人耳目和三皇子私下相聚。
當皇子爭儲君,不結黨營私就是把自己的腦袋掛在別人的腰上。皇帝當然也知道,所以這種事可以做,但是不能做的太過火。李太白也深諳此道,所以進了城就和西蘭仗著輕功跑來了摘花樓。
“王夫人過謙了,這京城裏的暗哨可不是什麼人都能管的。隻是在下希望今日來此之事沒有外人知曉。”聽著柳依依的琴聲,頭靠在西蘭的懷裏,李太白閉著眼睛跟王夫人吩咐著。
“奴家明白,公子放心。”說罷,王夫人扭著腰款步而去,走時不忘將房門帶好。
“公子今夜要侍寢嗎?”婉轉琴聲忽然停住,柳依依輕抖衣衫,露出香肩。
“不必了,依依姑娘今日已然彈了五首曲子了,早些休息吧。”李太白並未睜開雙眼,隻是用著冷漠的語氣拒絕了柳依依的獻身。
柳依依收拾好古琴,道一聲“謝公子垂憐。”走出了房間,眼神裏藏著一絲幽怨。
王夫人在遠處的牆角看到柳依依的眼神,本欲動手,卻發現捏著刀片的手被一雙白嫩柔滑的手掌握住。她回頭看見了三皇子帶著笑意的臉,驚住了。
“太白不希望她死,否則三年前太白離開京城時,我就會讓你殺她了。”三皇子微笑著說。
“屬下明白。”王夫人收起刀片,離開了頂層。
三皇子走到雅間門口,還沒敲門,門就被打開了。
“喲,西蘭姐,好久不見。”朱文臉上仍舊春風滿麵。
他這一說嚇得西蘭馬上跪倒在地,“奴婢怎敢同三皇子殿下稱姐弟,殿下實在折煞奴婢了。”
“好了,起來吧,沒關係的。”李太白平淡地對西蘭說。
西蘭戰戰兢兢地站了起來,站在李太白身後,眼睛看著鋪著厚實地毯的地麵,一動也不敢動。
朱文也不客氣,正對著李太白就坐了下來,自己給自己斟了杯酒。
李太白麵色古怪地看了朱文一眼:“剛才為何阻止王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