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入寒冬,金陵城內並不像北邊的京都那樣銀裝素裹,但家家戶戶的屋簷上也都有些積雪。
江南侯府之內,何婉兒正同掌國夫人說著什麼,何夫人拿著帕子抹著眼角淚滴。
江南侯李煜不知何時踏入了廳堂。李煜出了趟遠門,何夫人和何婉兒一連來了三天都不曾見到這位江南侯。隻是突然出現的他身上並無半點旅者疲態,衣衫潔淨,麵色如常。
何婉兒見到李煜,慌忙跪在地上對李煜說道:“請侯爺救我袍弟,父親不可能會為了弟弟退守的!”
李煜看著跪在地上的何婉兒,和在椅子上把眼睛哭成了桃子般的何夫人。歎了一口氣,稍運內力將何婉兒扶起,寬慰道:“不妨事,聖上已有安排,聖旨今日便到。”何婉兒將信將疑,掌國夫人田氏趕忙上前把何婉兒扶到椅子上,柔聲勸慰著。
說話間,外麵響起了太監尖銳的聲音;“聖旨到!”
廳內眾人皆是下跪迎旨,老太監手捧著黃色的聖旨,身後的小廝手裏還捧著一卷。
看見了何婉兒和何夫人,老太監笑道:“趕巧何夫人和千金也在此處,老夫便兩份聖旨一塊兒宣了吧。”
何夫人和何婉兒心中惶惑,李煜也有些不知所措。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北大將軍何重煥鎮守邊疆數十載,今其子被擄,朕願為其子令邊軍後退五百裏。”聽到這,何婉兒和何夫人顫聲道:“謝陛下隆恩!”
老太監也不理會,繼續說著:“耶郎欺我朝太甚,屯兵三十萬於我朝邊關,朕今日封江南侯之子,冠軍侯李太白為北伐先鋒將軍,與三皇子朱文統帥雲蒙山大軍,出征北伐!”
聽見此處,李煜沉聲道:“江南侯領旨,謝主隆恩。”田氏緊咬嘴唇,默不出聲,那何婉兒卻是兩眼一黑,直接昏了過去。
過了半晌,何婉兒幽幽醒來,看見身旁的醫聖,嘶啞道:“謝醫聖前輩救助。”
秦祺隻是搖了搖頭,“姑娘今日情緒波動太大,平日裏須注意些食物進補。”
何婉兒默默點了點頭,穿好衣衫出門而去。到了廳內,看見老太監仍在,心下疑惑。
“何姑娘總算是醒了,剩下這道旨意沒何姑娘老奴可是沒法宣讀啊。”說罷,打開了剩下那道旨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鎮北大將軍何重煥之女何婉兒,性格溫良,秀外慧中。與冠軍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今稟天賜婚於二人,封何婉兒為從二品良國夫人,於冠軍侯回京後於京城成婚。欽此!”
何婉兒當時就愣住了,老太監和何夫人對她不住地使著顏色,她才慌忙附身道:“臣女謝陛下賜婚。”手裏緊緊地捏著袖中李太白給的那塊玉佩,淚水盈滿眼眶。
李煜隻是腹誹著:自己那位老友又給自己玩了一出先斬後奏,隻是不知道京城裏那顧家的丫頭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老太監走後,何婉兒卻仍舊是咬著嘴唇。田氏忙問道:“婉兒怎麼了,是不是太白又在那京城裏幹了些什麼對不起你的事?”何婉兒隻是搖頭,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般往下落。
李煜見狀也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尷尬地去了後院。
何夫人也是寬慰著婉兒:“陛下已經為了昉兒讓你爹撤軍了,還給你和太白賜下禦婚,你這孩子怎麼還哭呢?”
何婉兒隻是抽噎:“若不是我求太白去救昉兒,太白就不會去京城,若不是為了救昉兒,他也不會親自率兵去北伐。聽聞耶郎人的孩子生下來就吃狼肉,喝狼血長大。那邊境有三十萬耶郎人,太白和父親如何敵得過!”說罷,又是抽噎了一陣。
何夫人和田氏雖然心裏也知李太白和何重煥身處險境,但隻是寬慰著何婉兒:“太白是天域境強者,這次也是入了武道榜前十。你爹現在可是武道榜第六了,他們倆聯手必然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