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門後之人遲遲不肯現身,李玄朗聲說道:“公主殿下架子倒是不小。”
門後,一名身穿宦官服飾的中年人聽到後,低頭看向身邊穿著一身紫色衣裙的女子,“殿下,這李玄未免也太過狂妄了些,方才還敢用劍氣試探您,是否需要奴才去給他些教訓。”
坐在馬紮上的女子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對著那中年宦官問道:“吳公公可有把握?”
中年人從身後摸出一柄劍來,輕輕摸著劍鞘上的黑魚皮,緩緩說道:“若是以命相搏,老夫很可能死於這位後生手中,可若是尋常江湖切磋,奴才倒是有些信心。”
隨後老人便是伸出左手,攤開手掌,“奴才有四成把握,可勝李玄。”他那缺了一根拇指的手掌忽地一閃,那黑魚皮劍鞘便是被甩至身後,一柄通體漆黑但劍刃上帶著些許細小金色紋路的長劍便是露出身形。
“聽聞公子在江南連敗純鈞劍尊與狂刀客,在下手癢,想與公子過兩招,請李玄公子指教一二。”中年人放出話來,自門後一劍遞出。
“喲,黑雷劍訣。看來我猜的不錯,果真是皇宮裏的人。”李玄笑著說,好像完全不把那勢若奔雷的中年宦官放在眼裏。
“李玄公子未免也太托大了些吧。”中年宦官話音未落,長劍便是已至李玄麵門處,李玄左手一抖,將鞘中落雁劍甩出,一式截劍便是將那直衝胸口的一劍強行按下。
“公子好氣力!”饒是這些年幫皇室殺了不少江湖人,中年人仍舊是感到麵前青年這般氣力感到不可思議,忍不住地出聲讚歎,細細打量麵前這位的身材,更是奇怪為何一副書生模樣,看上去弱不禁風的李玄竟然能以力破巧,強行按下自己這奔雷一劍。
抽劍向後飛出,中年人騰空轉身又是一劍點出,直刺李玄麵門,卻隻見下方年輕人橫劍擋住,劍尖點至劍身,令得李玄手中落雁劍彎起一絲弧度,李玄向後撤了半步。老人嘴角笑意剛起,卻是馬上消失。
隻見李玄左手食指輕輕在劍身上一彈,那宦官隻覺無數劍氣撲麵而來,臉上一陣刺痛,趕忙收劍向後掠去,雙手捂於麵門之上,可是他攤開手仔細一瞧,卻是發現兩手仍是白淨,沒有一點血跡,隻是麵部還是有些刺痛。
“葉家的飛雪連天?!”中年宦官看著李玄大驚失色,但很快便是噤聲,慌忙收劍,對著李玄行禮道:“多謝公子手下留情。”
中年宦官明白,若非李玄那一彈指隻是用了一分力,他當下即便是撿了一條性命,兩隻眼睛也隻怕是保不住了。
李玄收劍入鞘,對著麵前宦官說道:“公公可曾打盡興了?”
而後便是對著那濟南郡知府大門處喊道:“公主殿下看得可曾盡興?”
門後女子掩嘴輕笑,隨後那門後便是傳來一聲鶯啼——“盡興!”
幽深庭院內,殿廳之上,一位女子坐在主座,一腳跨在榻上,遣退了要來斟酒的侍女,左手拎著一樽酒盅。滿頭秀發都藏在頭上那隻小帽之中,鳳目狹長,初開杏仁色眼瞳,一雙眼睛簡直與李玄生的一模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