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詩藍慌張中,甚至想過逃之夭夭。這樣一來,哪怕慕天佑發現了是她做的,也拿她沒什麼辦法。但最終,還是把這個想法否決了。且不說逃跑了,意味著放棄她在A市擁有的一切,就是家人也不會願意跟著她逃跑。思來想去,她最後抱著僥幸的心裏,回到了家裏再另外想法子。
……
當天晚上,戚子行將調查到的資料,呈遞給了慕天佑,一同帶過來的,還有幫忙刊登新聞的記者,以及新聞報社的老總。兩人看著周身冷漠端坐在書桌前的男人,身體止不住的發抖,額頭上的汗水密密麻麻的不停地往下滾落,“慕……慕先生……我真的不知道他那麼膽大妄為,敢刊登您的報道,真的對不起。”
報社老總在新聞界已經幹了四十多年,對什麼能報道什麼不能報道,摸得門清。在這個A市,慕家就是無冕王,關於他們的一切,哪怕是喜訊,不經過他們的允許,也是不能報道的。三年之前,因為一則關於慕天佑的新聞,慕家震怒,幾乎將整個A市的新聞界洗牌,之後新聞界就墨守著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凡是慕家的消息,一律自動自覺的壓下去。
他真的沒想到,自己出差幾天,手底下的人就給他捅出這麼大的簍子!
此刻對著慕天佑,他殺了這個記者的心都有了!
慕天佑沒有說話,修長的手指,不停地敲打著A4紙。死寂的房間裏,隻有迫人心弦的噠噠聲,無形中,讓氣氛更加緊張了。
噗通!
記者竟然驚恐過度,腿軟跌跪在了地上,“慕先生,我求求你,饒過我和我這一次吧,我年少無知,想搞個大新聞,才會做出這種糊塗的事情,求你放過我……”
微微的垂下了眼簾,慕天佑起身,淡淡地說:“你那麼怕我作甚?我有說過,要對你做什麼嗎?”
的確沒做什麼,可正是因為這樣,才使得人更加惶恐和不安,因為不知道什麼時候,懸在頭頂的刀會落下,還不如直接給一刀,讓人死了一了百了!
記者心裏這般想,嘴上卻不敢說話,像小雞啄米似的,不停地磕頭認錯。
慕天佑掃了一眼旁邊汗如雨下的報社老總,他神色淡漠道,“你先走把,我還有話要問他。”
“是!是!”
報社老總大喜過望,慌忙站起來要離開。
記者抓住了他的腿,哀求:“顧總,你別走呀,你救救我……”
報社老總想也不想,將他一腳踹開。這個禍害精,不是他虛榮心作祟,想搶頭條,不經過他的允許就胡亂刊登新聞,怎麼會惹來這麼大的麻煩?現在慕天佑好不容易放過自己,怎麼可能陪著這個禍害精,再招惹麻煩上身?
看著報社老總走出去,慕天佑拿出了一支錄音筆,“仔細聽裏麵說話人的聲音,辨認清楚是哪個人給你報的信,我就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聽懂我的話了嗎?”
“聽懂了!聽懂了!”
記者滿臉激動的點頭。
慕天佑按響了錄音筆,裏麵播放出一個又一個的聲音。記者專注的聽著,那模樣比高考放聽力,都要認真上幾百倍。
“不是這個……不是……”
他不斷的否決,直到放到柯詩藍的聲音時,眉頭一皺,“好像是這個。”
“你確定是她?”
慕天佑沉聲問道,神色看起來格外的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