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草坪被風吹得東倒西歪。

容冼堯從車裏下來,繞道顏溪那側,親自為他打開了車門。顏溪目不斜視的登上了飛機。

容冼堯朝旁邊看了一眼,注意到傅書瑤也平安抵達了,沒敢再停留,跟著顏溪上了飛機。

等所有人都登機後,顏溪一聲令下,所有的直升飛機依次起飛,緩慢而平穩的駛離地麵。

……

直升飛機向前飛行了約莫六七個小時,降落在了江邊。眾人轉乘了觀光的遊輪,沿著江水一路向東。

第二天中午。

遊輪停靠在了B市旁邊的一個渡口。

服務員提醒他們,已經抵達了目的地,請盡快下船。

容冼堯知道,顏溪多次轉換交通工具,是為了避免被其他人發現他的行蹤,便沒有多言。

而接下來,他們果然換乘了汽車,由鄉間小道行駛進了A市。

終於到了落腳的地方,已經是下午四點多了。

顏溪臉上露出了疲憊的神色。

“我先去休息,你安頓這些人。記得監視著慕家的動靜。發現不對勁了,馬上向我彙報。”

“是,幹爹。”

容冼堯指揮手底下的人,把所有的東西,都搬到各個房間裏,而後去看了傅書瑤。

她本來就病著,這接近一天一夜的趕路,令她剛好起來的病情,再次複發了。

傅書瑤整個人燒的迷迷糊糊的,咬緊了牙關,不肯吃藥、也不肯吃飯。

傭人想用勺子撬開她的齒關,強行把藥和粥喂她喝下去。

可最後,把傅書瑤弄得牙齒出血了,也沒什麼用。

她吃多少就吐多少出來。

本來她們想在途中就告訴容冼堯的,但一直沒機會接近他。

容冼堯站在病床跟前,深深地望著傅書瑤蒼白的臉色,道:“去請醫生。”

“是。”

傭人早就不敢不聽容冼堯的命令了。

無論在哪裏,顏溪都是他們的天。顏溪信任容冼堯,賦予了他權利,他們都會遵從容冼堯的囑咐。

房間裏隻剩下了一名傭人,容冼堯冷冷的瞥了她一眼,道:“去給我端碗粥過來。”

“容少爺……先生說,不能留傅小姐一個人……”

“難道在你的眼裏,我不是人嗎?”容冼堯冷聲反問。

傭人慌亂的搖頭,“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還不快滾!”

容冼堯沉喝。

傭人沒敢再停留,快步走出了房間。

容冼堯坐在傅書瑤身側,將她拉了起來,傾身緩緩地靠近她的臉頰,低聲說了幾句話。

傅書瑤眼睫毛眨了眨,似乎要醒過來,可眼簾重若泰山,根本不聽她的話。

“阿佑……”

低若蚊蠅哼叫的呢喃聲,在空氣中蕩漾開來。

容冼堯擦去她眼角晶瑩的淚光說,“傅書瑤,好好地活著。我可等著你報仇的那一天。”

話音剛落,門口傳來了腳步聲。

容冼堯抬眸望過去,隻見這幾天貼身跟著顏溪的——唐澤演,出現在了門口。

唐澤演疑惑的目光,不停地在容冼堯與傅書瑤之間梭巡。

容冼堯主動開口問,“唐叔,有什麼事嗎?”

“容少爺,叫我唐澤演即可,我擔不起您這聲叔。”

“唐叔跟著幹爹那麼多年,我稱呼您一聲叔叔不為過。”

“少爺還是按照規矩來吧。否則,被先生聽到了,要罰唐某了。”唐澤演客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