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樂平看見單甯跟薑軾從一個房間裏出來,單甯送薑軾離開,臨走前兩人還握了手,也不知道都說了些什麼,薑軾上馬之前似有不放心,上馬後還頻頻回頭。
這麼說剛剛薑軾一直在房裏等單甯。
這次春圍薑軾沒有參加,單甯說是幫他辦事,那是什麼要緊事非要這時候去,又是什麼要緊事讓薑軾走之前還不放心的頻頻回頭看呢?
她一口酒一口花生米的思量著,想的太出神,以至於等到單甯出現在近處她才發現自己已經暴露。
“外麵這麼冷,為何一個人在這兒喝悶酒?”
仍是那雙笑眼,坐在她身邊,口中吐出一口白氣,似是感歎,“春寒料峭啊。”
“月色不錯,邊賞月邊喝酒此乃人生一大幸事,殿下怎麼也出來了?”
單甯捏了紙包裏的花生米扔進嘴裏,問她,“在這兒多久了?”
“挺久了吧。”周樂平知道他想說什麼,不等他問完,幹脆自己直言道,“我知道殿下你們最近在做一件隱秘的大事,具體情況祝觀良沒跟我說過,不顧我多少也猜到了一些,你放心,我不會說出去的。”
單甯再笑了笑,“我相信你。”
“隻是殿下......不管你現在在查什麼,萬事都比不上身體重要,祝觀良有多在乎你這個哥哥,你心裏比我清楚,大皇妃有多在乎你,你更懂得。”
單甯慢慢平下嘴角,“你都看見了?”
周樂平誠實的點點頭。
“這件事我希望你能替我保密,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不想再讓更多的人替我擔心,尤其是憐兒。”
周樂平考慮都沒考慮就搖頭拒絕了,“我如果答應你了,到時候祝觀良知道了,肯定會埋怨我知而不言,大皇妃心裏也會有疙瘩,不想讓人擔心就更應該告訴祝觀良,及時醫治才是良策。”
單甯為難的搓搓手,“你還真是不好說話啊,真的沒有商量的餘地了?”
周樂平堅定的搖搖頭,“沒有。”
“那好,我自己跟他說,一會兒我就找他幫我看,憐兒那兒我也會自己說。”
這種事當然還是他自己說更為合適,周樂平看他表情真摯,想身體的事反正也瞞不住,就答應了。
晚上席散後,祝觀良確實也說單甯找他有事,周樂平就真的以為單甯是去找祝觀良看病,這件事也就擱下了再沒提過。
春圍結束後,啟程回京,祝觀良如約放了雲聿,不過人是放了,但他仍舊是以罪人的名義回邕朝,這次事情鬧得這麼大,就算回到邕朝,有了雲輕,他在朝中的地位恐怕也不如雲輕了。
但老皇帝會手軟,要是雲輕不能強勢起來,待到老皇帝一駕崩,雲聿想要掀起風浪來也一樣很容易。
所以,為了避免此種情況的發生,需得早做準備。
雲聿被放出來後,看起來跟以前並無太大差別,雲輕讓人時刻盯著他,啟程回邕朝之前,周樂平提出請他喝酒。
這個提議是在宮裏,當著祝觀良的麵兒光明正大說出來的,沒有遮遮掩掩,自然的很,說完還擰了下祝觀良的胳膊問,“你沒意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