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觀良也注意到周樂平一直在看他,於是大大方方回應她視線,兩個人就這麼旁若無人的對視,許久......周樂平收回目光,主動給他夾菜,“吃飯。”
祝觀良這方才吃上第一口。
這種算不得細節的細節被禾貴嬪跟寧貴嬪看在眼裏恨在心裏,周樂平一定是故意的,她就是故意把她們留下來看她跟皇上究竟有多親密,這個歹毒的女人!
用過午飯她們兩個還不肯走,一個要彈琴給皇上解乏,一個要跳舞給皇上解悶兒,祝觀良想拒絕,周樂平卻搶白道,“不看白不看,我想看,讓我沾沾你的光。”
祝觀良就允了,擁她一起看。
禾貴嬪琴彈得好,寧貴嬪舞跳的妙,都不賴,但祝觀良看的卻一臉嚴肅,不像是在欣賞舞姿,更像是批閱奏折時才有的表情。
她低聲問,“你不喜歡?”
祝觀良也低聲道,“音彈錯了一個節,舞跳的差了些神韻,不好看。”
她聽不出錯,也不明白他口中的神韻差在什麼地方,於是扶額歎氣,“你是來找茬兒的吧?我看著挺好的。”
“那你呢?把她們留在這兒又是吃飯又是彈琴跳舞的,打的什麼主意?”
“我能打什麼主意?來都來了,不能硬趕吧。”她抿口茶潤潤喉嚨,“再說了,有人解悶兒,碰巧我無聊的發瘋,吵架也能當做消遣。”
他笑的寵溺,“你高興就行。”
舞樂至一半,他站起身,“朕還有公務在身,你們接著彈接著跳,哄的皇後開心,朕重重有賞。”
他都走了,她們做這些還有什麼意義?給皇後看?可她們喜歡的也不是皇後啊!
本來心裏抗拒,準備祝觀良走了她們也走呢,不想祝觀良臨走前又溫溫柔柔的來了一句,“不可抗旨不遵。”
兩人當場愣住,既然是聖旨,當然不能不聽,再說了皇上剛剛的語氣聽的她們心神蕩漾,回味了半天,心裏還是歡喜,也就沒有那麼抗拒了。
玉嬌給周樂平添茶,一邊倒一邊問,“您看出什麼了?”
她搖頭,“對哪個都一樣,看不出更喜歡哪一個。”
玉嬌道,“我可看出來了。”
“哪一個?”
“皇上從頭到尾眼裏就隻有您一個,看您的時候眼裏都是歡喜的光彩,看她們的時候跟看宮女太監一個樣兒。”
她歎氣,“那怎麼成。”
玉嬌忍不住道,“我說句大逆不道的話,您就作吧,等哪天把人作沒了心裏就高興了。”
周樂平頭疼,“讓她們回去吧,我想睡會兒。”
玉嬌請兩位收了神通,把人送走,回來時周樂平已經躺下了,兩眼望著房頂,喃喃道,“所以說人就不能太貪心,得到什麼就得失去一樣同等價值的。”
玉嬌幫她掖嚴被角,“您睡吧,到點兒了我叫您。”
她這一覺直接睡到了晚上,祝觀良那頭派人來稟,說今晚會很晚,不用等他了,玉嬌領了話,見周樂平還沒醒,也就沒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