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麼意思?瘋了?剛才不是說不讓的嗎?現在還要求我了。"陳安一臉懵逼。
"寧做翔天鷹,莫做籠中鳥!即使我母子倆活著,之後世代也是在秦族苟活!"
說到這雷莽猩一掌打碎了身旁的巨石,振奮道:"若是我的死。能換來後代今後能在天地遨遊,這有何哀?"
陳安深呼吸了一口,換作他是雷莽猩,恐怕也會這樣做。
但他實在不忍心做這位偉大母親的屠夫。
這時雷莽猩又單膝跪了下來,懇求道:"陳公子,我求你殺了我。隻有這樣,秦帝岩才不會追尋吾子之下落,我亦算是將一生回報給了秦族。"
雷莽猩由秦帝岩親手放入萬獸林參與試煉,若是被選手斬殺。也算是功成身退,報了他的救命之恩。
"我做不到,在一位孩子麵前殺了它的母親,這太殘酷了。"陳安痛心道。
"它今後一定會理解你的,隻要你把今日之事告諸與他。又或者你把一切都瞞爛在肚子裏……"
陳安別過頭去,沉聲道:"若真要走到這一步,你自行了斷吧。"
"不可,若是這樣。分數則不會算入你身上,必須你親自動手。"雷莽猩提醒道。
"這怎麼能行!"
陳安雙手抱頭,痛苦不已,這算是他這輩子最違背良心的一件事了。
"來吧,你必須殺了我。這樣你才能取出我的獸膽,將我的孩兒藏在其中,再帶離秦族。"
聞言,陳安不禁重新審視眼前這位母親。
如此周詳的計劃,恐怕對方已經密謀多時,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他身上。
看著雷莽猩在自己麵前長跪不起。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死獸之憫?
"這一切真的值得嗎?"陳安顫聲問道。
雷莽猩鄭重地點了點頭,道:"今後你就是雷莽族群的救世主。是你將它們救離了牢籠!"
陳安閉眼道:"我要怎麼做……"
"我會卸掉全身戒備,用盡你所有力氣朝我右腹獸膽攻擊。膽破獸死,我不會痛苦太久的。"
雷莽猩麵帶笑意,仿佛說著平常之事,讓陳安更是痛心。
"你閉上眼吧。"
"感謝你。"
"……"
一分鍾後,陳安不爭氣地落下了男兒淚。
他抽泣著將雷莽猩的獸膽剖出,又將雷莽幼猩抱了起來。
那幼崽眼神天真。左顧右盼,對這個新世界格外好奇。
陳安不忍多看。將其藏於獸膽之中,又從身上扯下一布將其包裹。
臨行之際,陳安不忘將雷莽猩妥善安葬。
天階幻獸全身都是珍貴藥料,若是讓其他選手發現其屍體。定會將其糟蹋。
而後他又尋到了百步之外在林中昏睡的穀散人,將其叫醒。兩人便緩緩朝會場走去。
這便是當晚發生的事情。
聽到這裏,秦帝岩心情複雜,不解道:"為何你還會將此事告訴於我?就不怕我將幼崽奪回?"
陳安認真道:"雷莽猩隻是萬獸的一個縮影,在秦族中被困的幻獸成千上萬。我若帶走一隻幼崽,不過是治標不治本。"
秦帝岩聞言臉色頓時就不好了。沉聲道:"陳公子你想說什麼?"
若是天運者開口讓他解放萬獸,秦帝岩便落入進退兩難之局麵。
一來,幻獸是秦族傲視群雄的根基,絕不可拋棄。
二來,天運者的一思一動都是天命所趨,若是不遵循,便是逆天而行,定遭天譴。
不過所幸。陳安的想法並沒有那麼大膽。
"族主於我有恩,不敢強求。在下隻是懇求您一事,這雷莽幼猩就讓我獨自處理。"
秦帝岩聽罷鬆了一口氣。笑道:"若是我現在還不大度,豈不是枉費了那雷莽猩的苦心。"
說罷他又歎氣道:"其實若是它親自來跟我說,或許我也會網開一麵,畢竟族中的幻獸我都是視為已友。"
這點陳安也是耳濡目染,秦帝岩對幻獸確實是和睦友好,奈何底線是它們必須在他掌控之內。
"視為己友?是視為己有吧。"陳安心中暗自吐槽。
陳安這時謝過秦帝岩,示意先行告退,秦帝岩不為所動,這已是他最大底線。
一隻成年雷莽猩的武力能抵禦上千士兵,說不心痛那是假。
秦族明麵上養的是獸,實則上養的是兵!
走出大殿,陳安迎頭便碰上了秦碧懷,不由尷尬,畢竟剛把人家第一給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