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沐暖!蘇沐暖!”
厲銘賀大聲呼喊蘇沐暖的名字,可惜,沒人回應他的呐喊,除了蘇沐暖落水的瞬間激起的一層漣漪,整個世界陷入一片死寂。
厲銘賀痛不欲生,眼眶猩紅,聲音嘶啞,仿若一隻找不到出口的困獸,這短短幾秒發生的一切都令他措手不及,無法接受。
厲銘賀抓著扶手,準備追隨蘇沐暖跳入大海。
“銘賀,你不能跳!你不能丟下我!”
葉箐箐緊跟著上前用力箍住厲銘賀的後背,硬是生生地阻擋他要跳下去的動作,“銘賀,這海水太凶猛了,你不能跳!我們找人來救她好不好?你冷靜點兒!”
葉箐箐努力平複厲銘賀的衝動,緊緊摟著他的腰身,“銘賀,你別衝動,我們找人來救她,蘇沐暖一定會沒事的……”
厲銘賀神情呆滯,像是丟了五魂六魄,守在原地,背影寂寥蕭條。
警方和打撈人員很快趕到事發地點進行急救,隻是海水太深,水流又太過湍急,找到蘇沐暖的可能性極低。
整整一周,打撈人員圍繞著整個海域搜了一遍又一遍,仔仔細細,每個角落都不放過,幾乎要將這片深海翻個底朝天,可仍是沒有任何線索。
蘇沐暖可謂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厲銘賀頭頂突然多了幾根白發,仿佛是一夜白頭,他在每一個輾轉難眠的夜晚都會夢見蘇沐暖縱身一躍的畫麵,她說她好冷,厲銘賀想去抱她,然而,夢一醒又是一場空。
對於厲銘賀的變化,葉箐箐是看在眼裏,恨在心裏,她恨蘇沐暖就算是死了,還有本事讓厲銘賀忘不掉她。
心腸歹毒的葉箐箐並未兌現承諾醫治好豆豆的病,而是,將她扔在了福利院門口,如今是死是活也不知道。
眼下,所有的障礙都已清除,葉箐箐又開始想方設法用婚姻套牢厲銘賀。
“銘賀,孩子都六個月了,婚期若是再延後,我的婚紗該穿不上了。”
葉箐箐低著頭一臉失落,撫摸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暗示厲銘賀盡早完成婚禮。
厲銘賀站在窗前,腳下的煙蒂掉落一地,他出神地望著前方那片海域,沉默許久。
自從蘇沐暖掉進那片海域後,厲銘賀就在這最靠近海域的房子裏住了下來,目的就是為了等候那個不會發生的奇跡,他總認為蘇沐暖還活著。
久久得不到答複的葉箐箐鼻腔發酸,“銘賀,你是不是後悔了?後悔答應跟我結婚,可我們明明之前相處得很好,難道就因為再次遇見了蘇沐暖,你就動搖了?”
麵對聲聲責問,厲銘賀轉過身,眼裏一片灰暗,“箐箐,你實話告訴我,蘇沐暖對你說的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葉箐箐一下子眼神有些閃躲,她怕厲銘賀心生疑惑而後知道所有真相,於是,她便極快地轉移話題,“銘賀,蘇沐暖已經走了,我們就不要提她了,好麼?”
“再說,孩子都快出生了,你難道忍心讓他一出生下來就是個沒有爸爸的私生子麼?”
厲銘賀眉頭緊皺,“箐箐,我沒碰過你,孩子更不會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