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都想不到蘇沐暖狠心地連句客套的感謝都沒有,於是,他寢食難安,這種被她忽視的滋味很是折磨。
倒是黎敏提著一筐果籃去了他的病房。
“你好,厲先生,我是沐暖的朋友,黎敏。”
“你好,謝謝你對她們母女倆的照顧。”厲銘賀也本打算病好之後好好感謝黎敏。
黎敏禮貌一笑,“不用客氣。”
厲銘賀看了看她空蕩蕩的身後,沒忍住問道,“沐暖呢?”
黎敏眼神有些閃躲,奈何不住厲銘賀的審視目光,她最終心虛道,“厲先生,沐暖帶著豆豆轉院了。”
“什麼?”
厲銘賀萬萬沒想到蘇沐暖帶著豆豆不辭而別。
她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躲著他?
望見厲銘賀不好的臉色,黎敏有些膽怯地說道,“沐暖她讓我給你帶話。”
“她很感激你給豆豆捐獻骨髓。”
厲銘賀隱隱壓抑著心中的慍怒,“還有什麼?”
“她說,你們之間緣分早已散盡,此生不複相見是最好的結果。”
“啪!”一聲,厲銘賀抬手一揮,桌上的水杯掉落摔碎,聲線嘶啞道,“她真是這樣說的?”
黎敏不忍心地點點頭。
病房內的空氣充滿著一觸即發的爆燃味道。
厲銘賀一把掀開身上的被子,扯掉手上的輸液,“她去了哪裏?”
看這架勢,他是要去找蘇沐暖母女倆。
想起蘇沐暖之前的交代,黎敏即刻出聲阻止,“厲先生,你找不到的,她去哪裏沒有告訴任何人,更何況,她不想再見到你。”
“不想見到我?”
厲銘賀神色悲戚,像是泄了氣的氣球。
“她還在怪我怨我,對不對?”
黎敏搖頭,“不,厲先生,沐暖沒有怪你。”
“那她為什麼躲著我?!為什麼不想見到我?!”
厲銘賀聲嘶力竭地咆哮,像個失控的野獸。
黎敏緩緩開口,解答他的疑問,“厲先生,你知道沐暖這幾個月遭受了什麼嗎?”
“她眼睛看不見了,喉嚨也發不出聲音,身上更是傷痕累累……而這些苦難,都是愛你的代價。”
“什麼?到底發生什麼?”
厲銘賀雙目猩紅,怪他遲鈍沒有一早發現她的異常,還以為她隻是不想開口和他說話,怪不得她的雙眼沒有原來的光彩,怪不得她隻是搖頭點頭從不開口……原來如此。
後來,黎敏像個娓娓道來的說書人,把蘇沐暖經曆的一切磨難苦痛都告訴了厲銘賀。
厲銘賀聽完後捂住雙眼,自責愧疚悔恨的淚水沿著他的指縫悄然滑落。
整整一天一夜,厲銘賀呆在病房裏不吃不喝,不讓任何人打擾,黃崢以為他是魔怔了。
誰知隔天,厲銘賀衣衫整潔地出現在他麵前。
“黃崢,不惜一切代價查清傷害沐暖的背後凶手。”
這一瞬間,厲銘賀仿佛又恢複了以往的殺伐決斷,那之前的萎靡不振也好似假象。
厲銘賀隻身一人來到葉箐箐的別墅,有些事情是該有個了結了。
葉箐箐看到多日不見的厲銘賀心下一喜,以為他過來主動找她是他們婚姻生活的美好開端,卻沒想到事與願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