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亦諶似乎沒什麼耐心了,微蹙的眉心已經表現出他此刻的心情不是很好,他正想將手中的金卡丟給高木嵩的時候,一道聲音打破了這僵持的氣氛。
“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都堵在這裏,後麵的車輛一直在催促,木嵩,你又在出什麼幺蛾子?”
喬若風下意識抬頭朝那個說話的人看過去,在看到男人那張和蘇倩柔五分像的臉時,嘴角勾起一抹邪佞的笑,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沒錯,這男人正是蘇暮,蘇倩柔的親大哥。
她調查蘇倩柔的背景時,也查了一下這個叫蘇暮的男人,這男人一直在英國,明麵上是做一些正當的煙酒生意,但暗地裏,卻是幫外國佬接頭,將各類新型毒品引進中國售賣,可是賺了不少黑心錢。
“老大,這男人堵了咱們的路不道歉不說,還想用一張破卡打發咱們,而且,還大言不慚的吹噓自己是雲山別墅的主人,老大,我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人!”高木嵩看著君亦諶滿心滿眼的嫌棄,說出來的話也是嘲諷意味正濃。
蘇暮聞言微微擰起眉心,視線望進車窗裏,在看清主駕駛上坐著的那個男人時,臉色很明顯變了變,怎麼會是他?
幾乎是下一秒,蘇暮揚手對準高木嵩的臉就是一個大嘴巴子,清脆的巴掌聲即使是在嘈雜的喇叭聲中也是異常的清晰。
高木嵩顯然是還沒從這一巴掌中回過神來,隻是下意識捂著被打的臉,然後錯愕又震驚的看著蘇暮:“老……老大,你打我幹嘛?”
蘇暮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滾一邊去,回頭再找你算賬!”
高木嵩被打的一臉懵逼,但老大發話讓他滾一邊,那自然得麻溜的滾了。
蘇暮上前幾步,走到車窗前,臉上帶著十分紳士的笑容:“君少,實在抱歉,出門的時候忘記把這條狗栓起來,才不小心讓它跑出來亂咬人,實在是不好意思,耽誤了君少的時間!”
喬若風聞言幾不可查的蹙了蹙眉,這男人,居然把自己的手下比作他養的一條狗。
君亦諶卻麵無表情的抽了一張紙巾,動作優雅的擦了擦手指,才慵懶的掀起眼皮,語氣認真:“聽蘇先生這意思,我是不是應該去打一針狂犬疫苗?”
而君亦諶說這話的時候喬若風正好在喝水,差點一個沒忍住噴出來,但好歹忍住了,卻還是被嗆了一下,連咳好幾聲,弄得麵紅耳赤。
君亦諶連忙伸手過去替她順背:“怎麼這麼不小心,慢點喝。”
蘇暮在外麵看著這一幕,隻覺得驚奇,誰都知道君家出了個潔癖少爺,而且是相當嚴重的那一種,不論是任何人,跟他說話必須保持三米遠的距離,而且,從來沒有傳出他和任何女人的流言蜚語,這也讓人一度懷疑君亦諶是不是有什麼特殊愛好,比如,喜歡男人?
但事實上,君亦諶對男人也是一樣的排斥,或者正確點說,他對任何接近他的人都有一種抵觸心理。
可是今天……他看到了什麼?
君亦諶竟然在用自己的手,給一個少年順背?而且動作還那麼溫柔,像是對待什麼稀世珍寶一樣。
看到這裏,蘇暮幽深的瞳眸裏飛快的閃過一絲什麼,繼而又恢複那副溫文爾雅的模樣。
“君少,今天多有得罪,我回去一定好好教訓這條不聽話的狗,改天一定親自上門謝罪,還請君少不要和一條畜生一般見識!”
蘇暮這句話說的極有含量,如果君亦諶還和那個高木嵩計較的話,就是和一條狗計較,那麼,君亦諶連畜生都不如。
喬若風下意識側頭過去偷瞄了一眼君亦諶臉上的表情,發現並沒有什麼變化,放了心,她還以為這男人會生氣,然後一怒之下把蘇暮大卸八塊了。
並不是不敢得罪蘇暮,而是他那個不得了的父親,蘇暮的父親是上安城的縣委書記,如果君亦諶和蘇暮過不去,並找他的麻煩,那就是和縣委書記過不去。
到時候,君亦諶倒是可以全身而退,但君亦諶的父親卻沒辦法獨善其身,所以,正是因為了解到這一點,君亦諶才選擇了不計較。
不在明麵上計較,不代表不能再暗地裏做手腳,不是嗎?
“既然蘇先生都這樣說了,我也不是什麼不講理的人,那就麻煩你把這條畜生帶回去嚴加看管,可千萬不要再放出來咬人了,幸虧這次咬的是我,如果是我老爹,或者是我家老頭子,恐怕,你這條畜生是不能帶回去教訓了。”
這逼裝的十分高大上,而且打臉打的啪啪響。
瞧瞧蘇暮那吃了蒼蠅卻要強顏歡笑的搞笑模樣,喬若風就忍不住心情愉悅。
“喬弟,一會兒我們去打個狂犬疫苗。”君亦諶側眸看著喬若風。
喬若風也是會意的笑了笑,煞有介事的接話:“對,最好是去打一針,萬一得了狂犬病怎麼辦?”
兩兄弟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然後啟動引擎,揚長而去。
留下蘇暮站在越野車釋放的尾氣中瑟瑟發抖。
抖,當然不是冷,而是被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