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紫靈盯著他道,“父皇到底去做什麼了,你為什麼不全部告訴我?”
龍飛看著她,帶著一絲惆悵道,“登基大典,等你上了天壇,什麼都知道了。”
張紫靈點點頭,沒再多問。
她和龍飛出了門,正要離開。
薑恒碩找了過來,瞧瞧在龍飛耳邊輕語了兩聲。
“螳臂當車而已,無需搭理他們!”
龍飛笑了下,拍了拍薑恒碩的肩膀,示意薑恒碩不要著急,靜觀其變。
他上了馬車,放下了簾子。
張紫靈問他,“出什麼事情了?”
龍飛道,“九族子弟今天在各處傳話,讓城裏的大商戶不要把錢存在我們這裏。”
張紫靈緊起眉心道,“這些混蛋,沒有一點大局觀,遇事隻顧著自己利益,人族遲早會毀在他們的手裏。”
龍飛輕笑,“莫要著急,事情總會解決,九族的好日子過不了幾天了。”
張紫靈瞧瞧他神色不變的樣子,覺得他應該知道什麼。
他這麼自信,讓她的心裏也安穩不少。
回了皇宮後,她去忙著祭祀大典的禮儀問題,龍飛去見了一個人。
這個人現在就在城中的鏡湖,一個人穿著蓑衣,帶著鬥笠,在一處僻靜的棧橋上垂釣。
他一動不動,不仔細看都發現不了他。
龍飛過去後,在他的身邊站定,看著前麵的湖光山色道,“這裏真是一處好地方!”
老頭子開口道,“大元帥不去整頓兵馬,何以來我這裏消遣?”
龍飛抱拳誠懇道,“當然是想請李前輩出山。”
老頭子眼睛眯起,魚鉤一動。
一條大魚咬勾,讓他一揮魚線往上麵釣了上來。
這魚鉤,是直的。
他不是旁人,正是獨釣漁翁,李乘風。
龍飛與他在九闕樓見過一麵,當時龍飛剛入第九層,不知道裏麵幻境的深淺,是李乘風幫龍飛脫身出來,為龍飛講解了這九闕樓的來曆。
老頭子笑了下,把魚鉤重新拋進了水裏道,“我一漁翁,怎能堪當大任,大元帥是不是找錯人了?”
龍飛道,“傳聞上古時代,仙族有薑家弟子,薑子牙。八十歲年級,還在山崖上獨釣,用的魚鉤也是直的。有人問他,他隻說是願者上鉤,每天樂此不疲的釣魚。李前輩若沒有一腔抱負之心,如何在這裏獨坐,如何用的魚鉤與薑太公的一樣?”
李乘風大笑,“難道沒有人告訴過你,老夫是女兒在水中溺亡,得了失心瘋後才這樣釣魚嗎?”
龍飛笑著道,“前輩玩笑了,我讓人調查過,前輩未曾婚配,又何來的女兒?這麼多年,前輩精研道法,博古通今,天文地理無所不知,還多次走訪異域,對各域的情況了如指掌。這些才學世上可稱第一,難道真要隱居避世一輩子嗎?”
李乘風抬眉道,“你怎的知道這些?”
龍飛道,“是帝君告訴我的,他臨走之時最後一個囑托就是讓我找到你,請你出山,拯救黎民百姓於水火之中。他早就知道你,也看過你用化名所著的書籍,對你的學識大有稱讚。隻是經他一朝,隻能守定,無法變革,所以無法請前輩出山相助。現在新君登基,百廢待興,正是前輩一展宏圖之時。”
李乘風緊鎖眉心,好半天才站起身子,一把將手中的魚竿拋進了水裏道,“進則入仕,退則隱然。我這個漁翁,以後是當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