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打滿,其實也就十萬精兵。
十萬精兵,要在戰線上百裏的城牆上防禦。
呼延灼的腦袋早就大了起來,不斷發信給大名府,讓大名府提前做準備。
最好是從高唐州前線,把調派的大軍撤回來。
要麼是在大名府就地征兵,馬上召集人馬補給到燕門關前線。
這兩個法子,第一個顯然不行。
第二個更不行,朝廷每年給的軍餉是限定的,不是說想征調多少兵馬就征調多少兵馬。
大名府的人數雖多,城池之大,足有上億人。
這些人的管理也是個極大的問題,光是各級官僚的俸祿就是個旁大的數字。
要是擴編的話,就得花錢。
朝廷不給錢,隻能自己從銀庫裏支取。
銀庫裏沒有,那就得從自己身上掏。
梁中書不是那種為了大宋就能拋家舍業,捐獻萬貫家財的人。
所以,呼延灼的奏報被他不斷堆積起來,在桌案上都壘了厚厚一層。
在呼延灼無奈輩分之時,府中突然有人傳報,說是有客人拜訪,還說是能解他的憂慮之事。
呼延灼連忙派人去請,此人進門,一副儒生打扮模樣,手持五色羽毛扇,與他恭敬施了一禮道,“小可見過呼延將軍。”
呼延灼打量著他,與他抬眉道,“你來見本將何事?”
此人看著他,淡淡笑道,“將軍容稟,在下乃齊國公宋公明的軍師,吳用。”
“什麼?”
呼延灼一下都跳了起來,指著他大怒道,“你,你個反賊未免也太囂張了,竟敢來本將軍的府宅撒野?”
他正要喊人把這個膽大妄為的狂徒拉下去,隻聽吳用又道了一聲,“將軍難道不想守住這燕門關嗎?”
呼延灼沉了口氣,重新坐下道,“你一個反賊,能有何良策?現在你們的兵馬都在高唐州與朝廷對峙,難不成你們還有分身術來我這燕門關不成?”
吳用搖了下紙扇淡笑道,“還真的有。”
呼延灼滿是警惕道,“在哪裏?”
吳用指了指薊州方向道,“十萬精兵,由燕國公盧俊義統帥。一天晝夜奔襲,便可抵達此地。”
“什麼?”
呼延灼抬眉道,“你是說燕國公的麒麟軍?”
“正是!”
吳用平靜道,“這支精銳騎兵,現在已經重新組建。論騎術,他們不在北獠人之下。若有燕國公支援,將軍可在這裏多支撐幾日。”
呼延灼打量著他,一陣疑神道,“你們如此行事,所圖什麼?”
吳用正色看著他道,“圖的是我大宋的江山社稷不被蠻人糟踐,圖的是千千萬萬百姓不被蠻人屠戮,圖的是我宋人的骨氣不被蠻人打敗。”
呼延灼呆滯了一下,沒想到此話是從一介反賊的口裏說出。
這真是好笑又可悲,讓人深感諷刺至極。
他與吳用讚歎道,“先生說的好,大宋官吏要是人人像你一樣,何懼蠻人犯境,何愁社稷江山不穩。”
他站了起來,與吳用深深拜了一拜道,“若先生的義軍真能助我,本將願意暫且放下成見,與爾等一同抗敵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