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盡黃昏,夕陽的餘暉灑落在戰場的上麵,把滿地的屍體和猩紅的鮮血照的越發赤紅。
戰場上狼煙為散,馬蹄聲漸息。
宋軍三萬守軍,全部戰死沙場,屍體在冬日荒涼的土地上鋪滿了一片。
天空中,不時有禿鷲飛過,發出一陣陣興奮的長嘯鳴叫。
北獠王子王子和身後的所有王子,肅穆的站在高坡上,同樣被這戰場的血腥和慘烈震撼。
更讓他們吃驚的是宋軍頑強抵抗的意誌,僅僅三萬人馬,卻擋住他們的百萬大軍整整兩炷香的時間。
若宋軍人人如此,他們要吞下這麼大的國土,那得付出多大的代價。
烏日列耷拉著腦袋回來跟耶律闊稟告道,“王子陛下,宋軍已經全部被我們絞殺,兄弟們死傷過萬,戰馬有兩萬死傷。我剛才誇口了,還請王子責罰!”
耶律闊安慰他道,“無事,耽擱一會也不礙事。這大名府,遲早是我們的,不差這麼一點時間。”
他伸手搭在了烏日列的肩膀上,與烏日列稱讚道,“烏日列將軍,你是我們大獠國的勇士,你和你的弟兄都將銘記在我們大獠國的史冊上。現在,帶上你的人馬直往大名府,攔住那些正在往大名府回援的宋軍。我要讓你像是一把尖刀一樣,狠狠的紮進敵人的心窩裏。”
“屬下領命!”
烏日列重新恢複了精神,心裏又如火焰一樣燃燒起來。
他拍著戰馬,帶著手下的將士像是一股黑風一般衝向大名府。
耶律闊眼神深邃的看著他們,與手下將士一聲吩咐,“連夜趕路,天亮後本王子要在大名府的外麵安營紮寨!”
“領命!”
將士們呼嘯一聲,重新列隊踏過血腥的戰場,一起往大名府進發而去。
大名府內,官宦人家,富商豪門已經收到了消息。
他們紛紛收整行禮,一個個托人找關係擁擠在了大名府傳送祭台的外麵。
平時一毛不拔的人,這會也不計較什麼靈石。
傳送通道的費用,由最近的一百靈石,直接漲一百倍。
即便是去薊州,一人也得出一萬靈石。
不過現在就是有靈石,傳送通道暫且也輪不到他們。
第一批撤離的人,已經在禁軍的護佑下到了這裏。
他們下了轎子,最後一眼看了眼這座邊關的巨型城池。
“此一去,不知道何年還能再回來。”
高俅心中,還生出了一些詩意。
奈何沒有文才,隻是感慨了一句。
童貫抱著胳膊,麵色鐵冷道,“苦寒之地,有什麼好感慨的。這輩子就是讓本相過來,本相都再也不來了。”
他帶著手下,第一個進了傳送門。
這傳送門直接去的京師,不計代價,自然不用支付任何的費用。
“沒文化!”
高俅心裏嘀咕了一句,實在忍不住高吟一聲,“四四方方大名府,高高低低磚牆瓦。今日離了此地去,隻帶一縷苦寒風。”
“好詩,好詩,當流傳千古也!”
梁中書站在一旁,忍著反胃為高俅拍手叫好。
高俅撫須自謙道,“有感而發,梁兄聽聽即可,莫要傳唱下去了。我這個人,還是很低調地。”
他仰著腦袋,往祭台上的傳送門走了進去。
梁中書在後麵翻著白眼,等他一走,呸的一口吐在了祭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