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莫苛醒來的時候,我在他的床邊趴著睡著了。
迷迷糊糊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任莫苛正盯著我看。然後伸手摸了摸我的頭發。
“醒了,太累了吧!”任莫苛低沉著嗓子。整個人虛弱得很。
我猛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再一次哭成了淚人!
我一邊哭一邊拉著任莫苛的手。問他有沒有哪兒不舒服。
任莫苛就那麼靜靜的看著我,又伸手摸了摸了我的臉,隨後才是開口:“謝謝你。”
“任莫苛。”我喊著他。
他回我:“我在呢。”
我垂眸看他。哭到身體顫抖。哭到四肢麻木。
“沒事了。”他搶在我前麵開口。跟從前一樣,強勢霸道。“以後都不會有事了。”
說完。他起身將我緊緊抱在懷裏。
任莫苛的懷抱還是跟從前一樣。霸道。厚重,卻也比之前多了一份溫暖。
我哭得稀裏嘩啦,任莫苛一邊說我傻,一邊鬆開我,雙手捧著我的臉頰,一下子吻了上來。
綿長又沉重的吻讓我恐懼卻又幸福。
我多久沒有這樣近距離接近過任莫苛了。從他們認識開始。現實逼得我們無路可走。逼得我們互相傷害。
我感覺自己像是在做夢,可是溫熱的觸感卻提醒著我。一切是那麼真實。
良久,平靜下來過後,之前的場景曆曆在目,我抽了抽嘴角,不自覺的打了個冷噤,有些後怕。
我說:“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害怕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餘歡。”他喊我,眸中蒙上一層傷感,“你恨我嗎?”
我恨他嗎?
我曾經也無數遍這樣問過自己,我想不到他那麼絕情,可是,就在我們重新再香港見麵的時候,在被綁架的時候,在急救室等他的時候,我想,我恨的從來不是任莫苛,而是無奈的愛而不得。
“恨啊,你當初對我的冷漠和殘忍,我做不到不恨你。”我說著,看著有些發紅的眼眸,“可是我也做不到不愛你。”
任莫苛頓了頓,然後就眯起眼睛笑,“我愛你,餘歡。”
從我認識任莫苛開始,這三個字我等了這麼多年,我所有的報複,所有的不甘,都是因為我想他能親口對我說他愛我,不是愧疚,不是施舍,也不是別人的影子,而是喜歡我餘歡,我這個活生生的人。
我哽咽的想說我也是,卻被任莫苛用吻堵了回去……
接著在醫院呆了幾天,任莫苛的病情穩定了下來,便辦理了出院手續。
小李接我們回去的時候,我窩在任莫苛懷裏,感覺空氣都是甜的,看著窗外的樓房,美好的讓人想伸出手*,可是一旦我打開窗,伸出手,便會摔得遍體鱗傷……
而任莫苛對我來說,又何嚐不是如此。
任莫苛帶我到了一個別墅。
他說,他賣了之前的別墅,因為那裏有很多很多不美好的回憶,我們應該重新開始。
我咧嘴衝他笑,然後點了點頭。
任莫苛的身體好得差不多的時候,我們便各自回公司工作了。
因為之前耽擱了很多事情,任莫苛每天都會很晚回家,然後接著在書房裏忙活。
我用手輕輕摩挲著他下巴上剛冒出來的青色胡茬,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說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