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兩人的背影,許嫂無奈地歎了口氣,“這都是報應啊!”
徐熙然手裏握著紙杯,是剛才羅庸康進來的時候幫她捎帶的熱水。
水麵有些晃蕩,徐熙然的手指不停的發抖,她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可無論如何都做不到。
耳旁傳來的是羅庸康了解到的情況。
“她是昨天晚上被人發現並且報警的,警察來的時候,她已經死透了。”
說到這兒,羅庸康有些不忍心。“據說是沒錢交房租了,那一片兒又恰巧是貧民窟,所以人們都顧不得她,她自己一個人披著個破圍巾蜷縮在巷子的角落裏。”
“被人們發現不對勁兒的時候,屍體僵硬了。”
人的命運真的很多變,十幾年前她還是C國人人豔羨的富家太太。
而如今,卻以這種死法,暴露在她最不親近的兒子麵前。
在殯儀館打點好一切事情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
徐熙然身上披著陸晉學的外套,隨著他一起坐到了車上。
從到了這裏開始,陸晉學就很沉默。
徐熙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也不敢去打擾他,沒有人會比他更難過。
車子遇到了紅綠燈,就此停下,陸晉學也有了些反應,他將隔離板升了起來,轉身握著徐熙然的手。
“抱歉,寶貝,今天讓你看到這樣的情景。”
徐熙然搖了搖頭。
“我想……我們的婚禮……應該要往後推遲了,我媽的去世,按照習俗來講,我需要守孝三年。”
陸晉學覺得很對不起徐熙然,好不容易一切都走上了正軌,婚禮的籌備也在有條不紊的進行當中。
可是梁君如卻死了。
好像從小到大,陸晉學發生的事情都會被梁君如給攪得天翻地覆。
他雖然心裏很恨,卻又無可奈何。
徐熙然將自己的手反過來握緊了陸晉學的手,小手抱著大手,徐熙然企圖給自己的老公一絲溫暖。
“我知道你心裏很難過,我們結婚的事情不著急,畢竟婚禮就在那裏,它又不會跑掉,現階段你需要做的,就是全心全意的準備好麵對明天的葬禮。”
陸晉學聽了他的話,眼角泛紅,他低下頭來,抵著徐熙然的手指。
斷斷續續的嗚咽聲傳出來,徐熙然更靠近他了。
兩人回家之後,簡單的給陸意微說了一下目前的情況。
陸意微身為長孫也需要出席葬禮。
說是葬禮,其實就隻是簡單的程序而已,梁君如生前得罪了身邊的人,沒有人會願意出席她的葬禮,女兒也進了牢裏邊。
諷刺就諷刺在最後為她送一程的,竟是她一直看不上眼的兒子。
第2天一大早一行人就出發了,黑色的賓利緩慢地駛入了殯儀館。
屍體火化的速度很快,有陸晉學捧著小小的骨灰盒,埋在了一處山腳下。
梁君如沒能進入陸家的祖傳墳墓裏,她不配。
徐熙然盯著麵前墓碑上,梁君如生前最好看的一張照片,有些想不明白。
這個女人怎麼會這麼愚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