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一個小孩子搞得我們如此狼狽,我們日後白白讓人笑話。非要讓他知道知道爺的厲害不可。”其實他們也不過是仗著人多想要出口氣,他們追錢是真,攤上官司卻也不想。
蘇驚墨的一段話說的頭頭是道,他們確實心裏也打了退堂鼓,但是麵子在這也不好退卻,隻得看看有沒有台階走。
“幾位心胸寬大,自然不會與孩子計較,這番狼狽更說明幾位的寬厚仁心,不對幼兒下狠手。幾位身手英武,若是計較個孩子才被人說是小氣。愛人之子,仁義之士,在下甚為敬佩。”
蘇驚墨說的臉不紅眼不斜,堅定坦誠的目光讓這圈漢子也開始覺得自己是因為不與孩子,心懷仁慈才弄得一身肮髒。
她又扯謊了,不過還算是有些道理不是麼。能動口何必動手呢。
嗯,愛人之子,仁義之士,在下甚為敬佩。這句話說的也真是聰明,說自己敬佩仁義之人,卻沒之言說敬佩他們。鳳夕白彎彎唇角露出一個探尋的笑意,想要用玉扇輕打一下手心卻發現玉扇根本就不在他手中。
“哼。算你小子看得出我們的苦心。不過這三十二兩的飯錢你可賴不掉!”站在蘇驚墨麵前的漢子站直了身子,語氣滿是大度不予計較,好似自己做了一件大好事一般。
三十二兩。若是鳳夕白一道菜三百二十兩她都信。可是這孩子衣著簡陋分明就是沒錢的模樣,也敢點這麼貴。他吃了什麼?一個孩子能點這麼什麼。莫不是就是衝著白吃去的。
蘇驚墨也一驚,回頭細細打量鳳衿然。穿著簡陋衣衫髒汙,不過皮膚卻是瑩潤細膩,沒有半分麵黃肌瘦,這樣好的皮膚可不是一般人家養的出來。
蘇驚墨從錢袋裏掏出三十五兩銀子給對麵的漢子,告訴他們剩下的三兩請他們喝酒。這可樂壞了追趕鳳衿然的諸人,馬上換了表情,笑眯眯的拱手告辭,呼喊著對方呼啦啦的離開。三兩,他們平時月錢也才七八錢銀子。
這下皆大歡喜,隻是落星還是頗有微詞,礙在蘇驚墨的親近容顏上好不容易才咽下。
“可以出來了否?小弟弟,你是哪家的孩子,我送你回去。”蘇驚墨蹲下身子好笑的看著鳳衿然笑逐顏開,寵溺越發加深,連語氣也變得柔成一團暖雲,好似原先與染兒說話一般。
“唔。我才不是小弟弟,然兒十歲了,已經長大了。我還要回去等沐哥哥呢。”鳳衿然小身子站得筆直,負手而立。小腦袋驕傲的抬起來,嘟著嘴頗為驕傲。
“染兒?”蘇驚墨手一抖,驀地望著鳳衿然的眼睛,隨即又想起什麼一樣失望的黯淡了雙眼,扯出一個苦笑。染兒還沒有出生呢,她激動什麼。今生今世,她要好好的保護他,要好好的保護他。
“不是染兒,是然兒。我叫衿然,哥哥叫什麼?”鳳衿然認真的糾正了蘇驚墨的錯誤,一絲不苟的重新說了一遍自己的名字。
染兒?那又是誰?鳳夕白探究著摸著下巴,似乎蘇驚墨一看見鳳衿然就忽然有些不對勁了。不過他們二人的表現確實是不認識。染兒,莫非蘇驚墨認識的一個人長得很像鳳衿然,名字也與鳳衿然一般。
“是。是衿然,然兒,不是染兒。是哥哥叫錯了。我姓蘇。你可以叫我墨哥哥或者蘇哥哥。”蘇驚墨連連點頭,輕笑著重複著鳳衿然的名字。總是將別處的記憶拉過來卻是個不好的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