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二人口口聲聲交代是柳姨娘下的手,還有姨娘的手鐲為信物。人證物證姨娘怕是不好抵賴。”
蘇驚墨手指尖輕輕摸著自己身上綠輕殘留的血跡,隱隱覺得灼手。這個小姑娘她上世並不曾在意聽說過,重生後更多的人卷了進來,倒是免了她屋中添香丫鬟的劫難。所以說該來的都逃不掉,也莫要想逃。
“不過念及姨娘護犢之情我也不想追究,綠輕雨菱受人指使誣陷四妹,看在你們悔過的份上,相府是呆不下去了,我為你們重新安排個地方,你們可要改過自新,萬不要行差踏錯。孟大夫,您給她們些傷藥,讓她們帶下去吧。”
蘇驚墨抬手讓孟大夫給了兩人一些傷藥,綠輕雨菱淚眼婆娑的謝了恩,拿著藥匆匆跑遠,生怕又有什麼惹到了身上。能全胳膊全腿的出去對於她們來說就是好事。
柳姨娘張口想要反駁又不知從何說起,越描越黑。蘇若鳶也看了柳姨娘一眼讓她適可而止,說她為了女兒犯了糊塗,總比翻出她們故意陷害相府小姐陰險狡詐的好。
查出柳姨娘倒罷了,若是再累了蘇若鳶已經暗中不怎麼好的名聲才是大事。
原來是這樣!大小姐心腸真好!
這樣的結果可是萬萬沒有想到,躲在一邊的丫鬟下人交換了了然的眼色,同情起莫名受牽連的蘇雪茗。自家閨女沒了聲譽,這就要別人的閨女下水,真不是個東西。
鳳夕白玩味神色慢慢又浮現出來,這女人處理的倒也真是順心,倒不像是第一次發生了。這表情動作恰到好處的跟練了幾百遍一樣,若是生在皇家又為男子,怕是一個難對付的對手。
“哼~這下水落石出了。賊喊捉賊,做得出就要認,裝什麼可憐。”蘇雪茗這下可是說的更大聲絲毫不留麵子,看著柳茹瑩和蘇若鳶那兩張憋屈的臉險些就要拍手叫好。
蘇若鳶欲語還休,委屈迷茫的縮在柳茹瑩身後。哼,要不是蘇驚墨過來,還輪到她囂張,現在怕是趴在床上哭天搶地的哭呢。
“那孟大夫可知道這屋中有什麼異樣讓二妹吸入迷散?”蘇驚墨知道孟大夫一定能知道哪裏出了問題,孟大夫是出名的名醫,在屋中呆了那麼久應當也能嗅出殘留的迷散。
孟大夫一聽這話也回想起來,摸著胡子的手也停了下來。昨晚他來為蘇若鳶診病也沒有留意那麼多,這麼一問,好似卻有不妥。
“許是我不小心在哪裏聞了的,罷了吧大姐。”蘇若鳶思量了片刻趕緊出來打圓場。此事最好再也不要提起,若真是查出迷散哪裏來的,誰來買的。
萬一又牽扯出來那碗她送給蘇驚墨的羹湯,後果不堪設想。越想後背越涼,這次是她們思慮的不夠周全,小看了蘇驚墨。
“這事可大可小,相府的安全萬萬不能出了差錯。既不是婉園裏的也或許是在丞相府的。孟大夫可知這迷散都哪裏有出售的?”現在才想罷手了晚了些,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蘇若鳶揉著額角作出虛弱的模樣,低著的眼眸神色晦暗複雜。她覺得蘇驚墨早就知道這是她與母親設下的圈套,這是將計就計要給她們顏色看看,敲打她們呢。
“哎對啦。是香!”孟大夫忽然興奮的一拍手:“這下老夫可知道昨晚二小姐屋子裏哪裏不對了,是燃燒的香料裏添了迷散。這香味掩蓋了迷散,連老夫也險些瞞過去了。大小姐盡可查查香爐,隻要沒有清洗老夫亦能看出些門道來。”
蘇驚墨彎唇滿意的點點頭,蘇若鳶和柳茹瑩也詫異的相視一眼。這莫非真的有人要害她?怪不得昨晚哪怕吃了解藥後又昏迷了過去。
蘇若鳶暗暗咬牙,原以為是獵人,哪想原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是,會是誰呢?
蘇若鳶將疑惑的眼神投在神色鎮定胸有成竹的蘇驚墨身上,過了片刻又暗暗搖頭。不會是她,她們向無過節,何況若是她,又怎麼會非要把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不可呢,哪有那麼傻的呢。
得了蘇驚墨的授意,孟大夫躍躍欲試的把銅香爐中的燃著的香塊澆滅,用添香的鑷子把殘缺的香塊夾出來。左瞧瞧右摸一摸,湊著鼻子上前細聞一番,仔細檢查著香爐中的異常。
蘇若鳶盯著孟大夫的動作,手中握著的手帕團成一團被冷汗浸濕。
“回大小姐,這睡散確實添在這香爐裏,雖然換了新香塊,但是縫隙間還有迷散的殘留,香爐裏的香垢也含有迷散的味道。”孟大夫打開藥箱不知道拿著帕子沾著什麼藥擦了擦手和鼻子,拱拱手向蘇驚墨稟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