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麼不怨。在需要我的時候將我帶來,卻又不聞不問。等我習慣之後卻發現她也有母愛,她隻是不想對我有而已。以後呢?是不是利用完了就要殺人滅口了?”
鳳衿然眉梢一樣竟有幾分桀驁:“還有你,‘放下’二字說的那般輕鬆。累了我自己知道,用不著別人多管閑事。”
蘇驚墨聽著往日那乖巧親昵的孩子說出這樣的話,手一抖將熱茶灑在手上,灼燙的感覺讓神經一震。
無妨無妨。衿然正在氣頭上。至於淩貴妃再不喜歡他也不會殺了他,否則這麼多年豈不是白費了?
“你膽子大了不少。有火氣也不該朝著她發。”那慵懶輕諷的嗓音剛落下鳳夕白就出現在內室,深紫色的衣袍襯得身材更加長身玉立,腰間瑩白的玉佩垂著暗色的流蘇微微搖擺。
手指持著的玉骨扇還挑著連接著內外間的珠簾。魅惑的鳳眸罩上一層寒氣居高臨下,唇角高揚出一個不屑的弧度。
“你怎麼來了?找我有事麼?”蘇驚墨目光有些詫異後隨即平靜,憑他的功夫,這小小的傾安樓自然是任他來去,她也不想再問‘你是怎麼進來的’這句話。
“手都燙紅了。若是我不進來,你還要忍氣吞聲到什麼時候。燙傷藥呢?”鳳夕白將扇子扔在桌子上,掏出青色的錦帕垂眸小心的擦拭著她手上的水漬,濃重的心疼毫不掩飾。
“你……你聽……”鳳衿然看著鳳夕白親近的動作猛地握住雙拳,瞳中承載著複雜的情緒。
“我聽見了,你又能如何?”鳳夕白無所謂的瞥過那臉色晦暗的鳳衿然,又將注意力放在蘇驚墨僵硬的手上。嗯。隻是有些發紅,沒有大礙,抹些清涼膏就好:“阿墨,藥箱呢?怎麼不回我?”
“你有什麼高見?”蘇驚墨不著痕跡的抽回還被鳳夕白握著的素手。若是鳳夕白還好,她並不擔心他會說出去。因為這對於鳳夕白來說是多餘的。
“靜芊一家已經被人滅口了。當年接生的婆子也已經故去。隻要他安安分分的,未必不能好生的過完這輩子。若是他想要離開皇宮,也不是什麼大事。”
鳳夕白坐在蘇驚墨身旁,端起本該是她的那杯茶悠悠一品很是自在。
“你為什麼會查靜芊。”鳳衿然受不了鳳夕白那有意無意似笑非笑的表情,悶悶的吐出幾個字。
“因為我也懷疑你不是淩貴妃的親子。本來不想告訴你。你卻自己聽了去。”鳳夕白搖了搖頭,真是人算不如天算。
“那你有什麼辦法讓我離開。”鳳衿然抿抿唇沒有繼續問,隻是眼神飄過了蘇驚墨的臉龐。
“死。”鳳夕白果斷吐出一個字,妖嬈的眸中帶出幾分趣味。
死?鳳衿然冷冷的看著鳳夕白,幽幽低喃了一聲。
“你是說假死?”是否與她是同樣的想法。可是就算是鳳衿然死了,他的‘遺體’也是不好偷的……蘇驚墨忽然眸光亮了。看鳳夕白的模樣不像是說的廢話,既然話語一出,就說明他是有辦法的。
“是也不是。”鳳夕白搖著手指神秘一笑忽然點了點臉頰:“阿墨,你親我一下,我告訴你。”
“憑著降香的手藝,這死許用不著衿然親自出馬。”蘇驚墨看著桌麵無視鳳夕白的動作,心中也有一番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