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她那樣子,分明就是她自己畫的,非說什麼是別人給她的。”蘇雪茗吐吐舌頭,轉身坐在長凳上無聊的撐著頭。
“你這丫頭,知道還當麵說人家畫的醜。我看也沒有那麼差,還有改的餘地。”蘇驚墨無奈的摸著蘇雪茗的頭頂,將疊好的繡件拿過來坐在蘇雪茗的身旁細看。
針腳,和繡法都還不錯,隻是樣式老了些,繡法拘謹,背後略顯淩亂。
嗯,也其實是不錯的。
“大姐,不是我想讓你生氣。可是你這真是看錯人了。這家母女哪有省事省心的。我都能看出來,一個想攀高枝,一個好吃懶做。這個更過分,簡直就是心口不一沒安好心!”
蘇雪茗一拍桌子,順手將擺放整齊的繡品扔到地上,恨不得還要踩上兩腳。什麼破東西,瞧她那非裝高貴的模樣,真讓人惡心。早知道是這樣的人,她就不出頭幫王韻晴了,任她被欺負去。
“這些我也知道,隻是答應了別人的事情,還是要幫襯著些。至於王韻晴……隻是被埋沒的太久,想要出頭了。”
還有就是對沐子歌那種情愫,不管是出於感激還是戀慕,王韻晴現在都是存著一些占有欲的。
蘇驚墨彎腰將地上散亂的繡品悠悠的撿起來疊好。
這幾幅都是同樣的繡法,嫻熟拘謹,花樣都是吉祥如意的寓意,隻是線頭有些雜了。
“哼,一口一個她家她家,也不知道是誰幫的她們,不感恩就算了,怎麼跟她仇人似的。”蘇雪茗不滿的抱怨,在屋中環視著越發心中惱怒。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她們如何想我就無法約束了。我也不指望她們能感恩戴德,也不想以她們的恩人之居。相見時點頭而笑,即可。”
王韻晴實際是個自尊心很強的人,她在那麼尷尬的時候相遇,她幫她們再多,王韻晴也不見得會心存感謝。
至於為何對沐子歌與對她不同,或許是因為沐子歌與王韻晴確實某些地方相似,惺惺相惜,也或許是因為同性相斥。
誰說的清呢。
不過這些都不要緊。
與她無關。
“外頭似乎吵起來了。”蘇驚墨眉稍輕挑,看著窗外那激動的女子。
這才多大會兒,怎麼吵起來了。
眼見外頭那本來祥和的院兒裏,王劉氏擼起了袖子,戳著王韻晴的腦袋不停的厲聲大罵。
王韻晴僵著臉倔強的站在原地,眼中憤憤不平。一旁的劉三嬸也沒勸,黑著臉坐在凳子上很是生氣。
“你這死丫頭,怎麼不聽勸呢!多好的事兒!”王劉氏就差跳腳,又是數落又是回頭朝著劉三嬸陪笑臉說著什麼。
“千好萬好,我也不嫁給他。”王韻晴今天可是氣瘋了,不順心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
“蘇小姐!蘇小姐!你快來啊,這不孝女要氣死老婆子了!”王劉氏一跺腳,幹嚎著就拍著大腿喊起來。
蘇驚墨無奈的扯扯嘴角,慢慢拉著蘇雪茗走到王韻晴麵前。
“你繡的不錯,後麵的雜線掩住最好。”蘇驚墨隻當什麼都不知道,一如來時的目的,隻說繡品。
“什麼繡不繡的。她三嬸這是給她說親來了。咱村長的大兒子看上她了,嫁妝可豐厚了,什麼新被子新首飾。外加的幾畝地知道多少銀子才買的來嗎?”
王劉氏劈頭蓋臉的甩出了一段話,又回頭戳著王韻晴的腦袋直罵她不識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