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怡,我帶著麵紗有這麼搞笑麼?怎麼笑個不停了。”蘇驚墨負手停下腳步,看著鳳依怡偷笑的麵容搖頭無奈。
她還是聽了依怡的提議,打算在宮裏住上一晚。但是明天她還是要出宮的,與南宮大哥約好拜訪盛先生的。她總不能爽約。
“安宸,不知道為什麼。不管多大的事發生在你的身上,我雖然生氣,可是你一安慰,我就覺得什麼你都能解決,反而放心下來。”鳳依怡挎著蘇驚墨的手臂,嬉笑著帶著她遛彎。
“原來依怡把我想的無所不能了。”蘇驚墨輕笑,提著宮燈很是悠閑。額上的疤痕都顯得溫柔了許多。
“是啊,在我心裏你確實是無所不能的。我更擔心衿然,好像是瘋了一般。明知道我們不可能害他,偏要說那些有的沒的。”鳳依怡嘟囔一聲,無聊的掐下一朵嬌豔欲滴的牡丹。
“原來還是這樣的倔強。他要是不願意走離開,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你多盯著點,有事兒就隨時叫我過來。”
蘇驚墨看著朗星明月悠悠一笑:“多美的夜空,你我卻談著這樣沉重的話題。依怡可會喝酒?我聽說宮裏的青梅酒最是清甜溫婉。”
“原來是惦記上了宮裏的美酒。難得安宸這樣秀靈的人也想一醉解千愁。我殿裏是沒有,不過禦酒司多得是。我帶你去。”
聽著蘇驚墨這麼一說,鳳依怡也咂了咂嘴,笑眯眯的相視一眼,露出默契的光芒。
“好,隻不過到了禦酒司。依怡可不能小氣,光是青梅酒是不夠的。”蘇驚墨本不是愛喝酒的人,可是淺醉微眠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哎呀,還學會討價還價了。走吧,虧不了你的。”鳳依怡輕輕撞了撞蘇驚墨的肩膀,吐吐舌頭歡樂的朝著禦酒司跑去。
入夜的宮中清風痛快,燈火爍爍,並不見冷清之感。來往的宮女太監紛紛行禮,倒也是一派的和諧。
蘇驚墨的腳步不落的跟在鳳依怡身邊,相談甚歡。還沒到禦酒司,卻有人擋了她們的去路。
那灰暗的清冷的目光就這樣波瀾不驚的望著蘇驚墨,那沒有焦距的雙眼就是這麼準確的看著,
鳳蕭洛從輪椅側麵的袋子裏掏出一個月白的瓷瓶,不言不語的對望。
“王爺。”蘇驚墨上前福身一禮,看著那骨節分明的手中托著那瓷瓶有些疑惑。
“皇叔?”鳳依怡對鳳蕭洛有些好奇,偷偷的打量著心中驚歎。灰眸灰發,雙腿不便,再加上安宸的稱呼,鳳蕭洛的身份不言而喻。
“這是林太醫讓我給你生肌膏。”
鳳蕭洛微垂著眼簾,沒有關心蘇驚墨為何出現在這裏。因為他知道今天究竟發生了何事,林太醫已經特意的過來囑托過他。至於鳳依怡他更是不多問,因為他覺得並沒有必要。
“是。”蘇驚墨恭敬的接過生肌膏,福身又是謝禮:“王爺要去哪兒。晚上風涼,我們送王爺回寢殿吧。”
“安宸,你不是說要和我去喝酒嗎?我派人送皇叔回去就好啦。皇叔,你不介意的對吧?”鳳依怡衝著蘇驚墨擠眉弄眼,拉著她就往後退了好幾步。這個皇叔她是沒見過,不過也聽說過他的‘傳奇’。
雖說她不信什麼神啊鬼的,可是鳳蕭洛自從出生確實倒黴不堪,先皇又撤了他的玉碟。這樣的人確實運氣不佳,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她們是不要沾惹的比較好,尤其是現在安宸已經很慘了。
“我還是認得路的。”鳳蕭洛自然懂得鳳依怡的意思,不悲不怒的淡淡撂下一句話轉身朝著冷宮的方向離去。
“師父,等一下!”蘇驚墨握著生肌膏喊了停。
她這師父啊,還是這個說不上兩句就走的性子。
蘇驚墨這一聲不要緊,嚇得鳳依怡捂著臉差點跪在地上,眼珠子都要瞪了出來。
而那清瘦疏離的背影也神奇的定格在原地,不聲不響的難以猜測喜怒。
鳳蕭洛有些詫異自己的動作,目光微動最終還是歸於沉默。
“安宸,皇叔是你師父?你告訴我,他教你什麼?你是不是傻的啊。”
鳳依怡扒著蘇驚墨的肩膀,狠狠的從牙縫裏蹦著字。那個養在冷宮的皇叔,能教這個才華橫溢的女子什麼。若說蘇驚墨是鳳蕭洛的師父她還有些相信。
“師父耳力非凡,能教我的多得很。反正你我無事,我送師父回去可好,依怡在禦酒司等我如何?一會兒你我再喝個痛快。
”蘇驚墨笑眯眯的回著鳳依怡的話。師父不祥的名聲在,依怡不願意接觸她是能理解的。
“要忌口的。”鳳蕭洛似乎是輕歎了一聲,不溫不火的語調落在二人耳中。
“你就夠倒黴的,你再送他回去,怕是又要出事了。我跟你一起,把這份晦氣平分了吧。”鳳依怡一副豁出去的樣子,眼神堅定後扁了扁嘴。
“哪有你說的那樣玄乎。他可是我的福星。”蘇驚墨撲哧一笑,眉眼彎彎浸染著愉悅和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