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彥霆隻當二人有什麼約定,卻不知道那淺笑慵懶的鳳夕白其實也一片茫然,靜靜等著蘇驚墨將下頭的話說出來。
“我今日回家路上,聽到有人議論買賣官職一事。仔細一聽竟說的是禮部侍郎馮遷。此事關乎朝政,所以女兒就與殿下提了提。剛說到半截兒爹就回來了。不妨我再仔細說一遍。爹和殿下可以拿個主意。”
本想岔開話題,可是仔細一想覺得還是將今日之事說出來妥當些。若是事情露出來,他們知道也好暗中明裏的插手幫上一幫。
她這一番話也讓二人好奇起來,一時也拿不準她究竟打算著什麼。
“我聽了馮遷以公謀私之後心中疑惑,正巧在客棧遇上柳政珩。我知道他出身不低卻才華不高。又常因為科舉官職的事兒拿來與其他兄弟比較,早已經成了心中大石。”
“我用了法子將馮遷買賣官職的事兒漏了給他,爹和殿下可以派人注意著他的動向,許能牽出不少有趣的東西。”
蘇驚墨清晰而悠然的敘述著整件事,將為何得知的源頭再一次歸結為了湊巧。這個名頭好用,還能將一些細節掠去。
馮遷以公謀私罪大惡極,可是他直管的並沒有多少位子。想想曾落在她手上的名單,大大小小的官職,人多的可有三十餘位。若是別的位置不屬他的管轄,又是誰給了他方便。
買賣買賣,有買才有賣。
這事兒一旦查起來,得有不少大魚下水啊。
蘇驚墨眼中精光亮起,心中的算盤打得格外響亮。鳳景宣和鳳敬赫兩敗俱傷,反目也隻需再來一捧火。
“你告訴了柳政珩……唆使他去買官?墨兒,你這般做有些魯莽了。萬一隻是些謠言流語,那你可就得罪了兩個人。若是真的,豈不是打草驚蛇。柳政珩是
侯府公子,安國候為他安排個官位也不是個難事。“蘇彥霆一聽這樣的大事也坐正了幾分,他並不希望女兒被這些事打擾。況且馮遷受賄賣官。他們竟然沒有一點兒風聲,墨兒僅憑一番話猜測的有些不穩妥。
“柳政珩不會去找安國候,否則他早已經入了仕途。阿墨真的是無意之間知道的?”鳳夕白也搖了搖搖頭,對於柳政珩接下來的動作也有一番猜測。
蘇驚墨知道那幾個字輕飄飄的不足以讓人信服,又溫和的將對降香說的那套詞講上一遍。
“降香與我均是遮掩了本來的容貌,我裝作王興表妹,假作無意的透露信息與他,他現在恐怕已經起了心思。”
“若是他去,公事公辦沒什麼好說的,若是他不去,那麼我們再派誘餌將馮遷引出來就是。至於柳政珩,不管是因為心中正義還是其他都是無罪,找個名頭賞他拉攏又如何。”
蘇驚墨言語並無波瀾。這個人她是利用定了,怪就怪前生今世作孽太多,暗中那些勾當她就不說了。
“阿墨緊緊是因為湊巧遇見所以才告訴的柳政珩,還是另有深意。馮遷若真拿著官職受賄,牽連的官員怕又是一片了。這件事兒還真是麻煩,丞相,你說呢?”
鳳夕白漫不經心的斂下眉梢,唇邊的笑意已經開始加深泛冷。很好很好,到底是瞞了他多少。變裝去見柳政珩,那個胚子是什麼料子他還不知道麼,心裏不止打著官位的心思,定還打著他太子妃的心思。
“安國候府與我頗有積怨,既然碰上他,放過他豈不是他可惜了。”
蘇驚墨說的並不隱晦,坦坦蕩蕩的承認了這是自己的報複。柳茹瑩的事情他們並未追究,安國候府也並未致歉,這件事兒表麵安定下去,卻無疑是隔閡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