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以為沒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的。誰知道鳳靜芊和淩貴妃也來了,還故意讓你難堪。早知道就不讓你過來了,省的受氣。”鳳依怡氣哼哼的咬著雲片糕,不忿的又瞪了一眼不知道跟淩貴妃低聲說什麼的鳳衿然。
“哪兒還沒有幾件糟心的事。皇兒生辰,身為母妃好歹也能過過場麵。既然來了,我有預想過突發的狀況,也防備著幾分。”蘇驚墨不急不慢的淺嚐著麵前的茶水,並不動其他,實在是沒有什麼胃口。往年不說,淩貴妃雖然不陪著也好歹來有何過場。今年不同,淩貴妃女兒回歸,又想拉攏衿然,自然工夫要到的。
甚至她想,讓鳳靜芊坐在殿中三個高位之一,與衿然幾乎同等的坐次,除了表示對鳳靜芊的寵愛。也是為了借此讓鳳靜芊看著他們恭賀,暗中當是為這個女兒在過生辰,衿然隻是明麵上的幌子。
目光從鳳靜芊身上移到鳳衿然,正好與他撞上。不等蘇驚墨反應,鳳衿然已經慌忙的別開了視線,假做高興的和側手邊的人聊起天來,隻是掩在暗青色朝服下頭的雙手卻壓抑緊握的骨節泛白。
“依怡,怎麼不見皇上皇後和太後前來為衿然慶生?”他們三人可不曾缺席過這個小皇子的慶生宴。隻是午宴浩大,晚上本以為隻是來上幾位親近親友,輕鬆不少。沒想到現在一看,來的親疏皆有,氣氛依舊如此微妙。
“皇祖母抱恙,午時也隻是坐了坐就離開了。母後和父皇怕來了活絡不起來,所以晚上就沒來,讓咱們放鬆些。”鳳依怡掩著嘴小聲回答,頓了頓又咬了一口雲片糕:“不來也好,省的我又害怕。唔,安宸,你怎麼不吃?是不是不合胃口?”
“有些倦乏,還是先喝喝茶提神吧。”蘇驚墨望了一眼麵前的糕點搖了搖頭。她並不喜愛吃甜食,何況現在她的胃口也不大好。
“安宸姐姐,聽說這次姐姐也要隨著太後娘娘去慈山。路途長遠,姐姐的身子可受的住?”鳳靜芊靜靜心神忽略了剛才的不悅,努力擺出高高在上的姿勢。她是正正經經的皇家公主,若不是母妃一念之差,這些都該是她該享受到的尊榮。也罷,姑且讓鳳衿然這個野小子風光風光。
“多謝公主關心。跟隨太後前去慈山是臣女殊榮,自然會注意好。”蘇驚墨聽著鳳靜芊又提到自己心下苦笑。或許她不來才是對的。
“母後疼愛郡主,單是為了她可就推遲了半月的時候。再說路上不是還有旁人麼,咱們郡主的千金之軀,自然有人照顧的好。郡主說是不是?”淩貴妃一聽也發出一聲冷笑,眼角挑起帶著曖昧的笑意。太子今天是不是被氣暈倒的她不知道,隻是既然住到了相府,她怎麼好不扯扯兩人。
果然淩貴妃話音剛落,數道打量的目光投在了蘇驚墨身上,心中更是揣測萬分。在繡莊發生的事情他們也有所耳聞,那陸凝雨是言語過分,也無什麼證據,為人就更不必提。穿著褻衣更是丟盡了顏麵,成了他們的笑柄。這安宸郡主與旁人他們是沒見過也不知道,隻是這太子對安宸郡主確實與旁人不同,他們倒不免也相信幾分。他們還依稀記得皇上所說的琴瑟和鳴。
“實在慚愧拖累了太後行程。隻是安宸身體情況確實不佳,這一路上,安宸要請求公主要多費心照拂了。”蘇驚墨回答的不好意思,又起身緩緩的朝著鳳依怡行禮道謝。
“那是自然。”鳳依怡忙托住蘇驚墨的胳膊,白了淩貴妃一眼咕噥著嫌棄。
“母妃,安宸姐姐身邊有侍女跟隨著,又有三皇姐和皇祖母關心,你就不要操心了。何況若真是病了,都有禦醫看診,出不了岔子。今天是兒臣的生辰,母妃怎麼口口聲聲都是安宸姐姐。”鳳衿然見蘇驚墨沒有提到自己心中煩躁,又抿了一口冷酒壓下失落轉頭哀怨的望向淩貴妃。
淩貴妃看著蘇驚墨避開話題暗中冷笑,聽著鳳衿然打岔就又湧上來一股恨鐵不成鋼的惱怒,更覺得這個便宜兒子不如女兒得心。
“娘娘,咱們小壽星吃味兒了。來來來,咱們可別光拉著郡主問長問短的了,趕緊敬十殿下一杯酒吧。”茜嬪來回看看輕笑一聲,拿起酒杯盈盈調侃。她可不是想要為誰解圍,隻是她們過來是祝壽結交的,可不想生生壞了氣氛。
“祝十殿下福壽綿長!”
茜嬪提了意,眾人也順著她的話舉起酒杯,口中齊齊說著吉利的賀詞,樂得這番氣氛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