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朕賜給她的。”鳳擎霖細細的摸著銀簪,眼中帶著一絲惆悵:“可是朕不能偏聽你一麵之辭就定了淩貴妃的罪名。。”
嵐玉臉色驀然變白,不可置信的望著鳳擎霖:“奴婢可以一一道出事情始末。當初淩貴妃換了身邊宮人,皇上就一點沒有懷疑?”
“朕還沒有說完。”鳳擎霖把發簪放在桌子上,示意慌神的嵐玉稍安勿躁:“此事關係重大,交與刑部嚴查當年之事。凡涉案之人,上至皇妃下至平民,皆嚴懲不貸。”
“皇上英明!”嵐玉愣在當場,反應過來之後連忙叩頭謝恩。
“夕白和墨兒也趕緊回府吧。其他人無事也都散去。”鳳擎霖無力的起身往外走著揮了揮手,眼中閃過一絲精光。
“恭送皇上。”
鳳擎霖一走,其他人更是紛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這麼一會兒那淩貴妃就由寵妃變成了無人問津的死屍,更是有留下了抄家滅族的禍患。再多留下來,誰知道還有什麼事情冒出來沾上誰。
“這叫什麼事。”鳳依怡無語的看著匆匆離去的人,瞥著還苦苦站在一旁不得動彈的鳳靜芊心裏爽快幾分:“當歸,把她搬到淩貴妃床邊吧,讓她們母女再見一麵吧。”
當歸摸摸鼻子輕哎了一聲搬起心裏恐懼卻不得言行的鳳靜芊,知道這個公主又耍鬼點子了。
不要!她不要和死人呆在一個屋子!鳳靜芊拚命的想要叫喊,卻隻能任由當歸把她帶走。
“嵐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誰,故意讓我把你帶進宮裏的?”鳳依怡又忽然注意到還跪在地上的嵐玉。上揚的唇角硬生生的磨平了質問。若是為了利用她,當真是不可原諒。
“奴婢不敢,奴婢是進了宮才知道公主的身份。您對奴婢恩重如山,奴婢甘願做牛做馬報答公主!”嵐玉也了解鳳依怡的脾氣,聽她如此質問,就知道是誤會了。連忙解釋起來不敢半分疏忽。
“哼。 ”鳳依怡半信不信,暗中戳了戳蘇驚墨的胳膊:“安宸,她可是瞞的我好苦。你說我能原諒她嗎?”
“背負血海深仇,對於她來說確實沉重了些。我見她談吐有禮,伺候得當。對你也是盡心了。無論是有意無意,依怡就原諒了這個有勇有謀的女子吧。至於以後,不妨看看再做打算。”蘇驚墨笑著拍拍鳳依怡的手背,目光落在那個與她討論過名字的女子。
是不是利用她無從得知,但是可以看出她的聰明勇敢。
尋常人家的女兒可沒有這份氣性。
她原本是懷疑嵐玉的身份的,若真是如嵐玉所說那麼也就讓她放心了。
嵐玉細致,若是沒有異心,留在依怡身邊也算是美事一樁。
至於嵐玉當初對她的討好和太後歡心或許也是打算為了今日這一幕吧。或許連嵐玉自己都沒有想到,會如此簡單的就能博得皇上的信任。
蘇驚墨又朝著殿門看了一眼斂下複雜。
淩貴妃中毒而死的事歸咎為飲食不當,也處罰了禦膳房,算是到此為止。衿然的心事會放下一半,鳳靜芊卻會難熬背負。
一個人的作孽毀滅數人的前景。
這就是事實。
至於那受寵多年的貴妃究竟博得了幾分人情也無所謂了。人死萬事空。
“好了,隨我回家吧。不然丞相又要責怪我不牢靠了。”鳳夕白輕笑著在蘇驚墨麵前晃了晃。
“對對,你們回家吧。這事我可得跟她好好嘮嘮。”鳳依怡一拍腦袋也連連點頭,拉起還不斷認錯的嵐玉就往外走,最後還不忘了叮囑一句:“安宸,太子皇兄身體不好,你可要好好嗬護他啊。”
這都是什麼話。
為何聽起來這般怪異。
蘇驚墨搖了搖頭:“睡得可好?”
“我還以為你會先問我嵐玉的事兒。”鳳夕白打量著蘇驚墨誇張的攤了攤手,怨氣十足的眼眸深處帶著悠悠笑意。
“那好,現在我想問問嵐玉,真是你碰巧遇上的?”蘇驚墨隨在鳳夕白身邊,隻當是在散步。
“自然……不是。”鳳夕白拉長了音調低頭吐出後頭二字,趁著低頭的動作在如玉的臉龐上偷香一口,鳳眸裏更是藏不住的愉悅:“阿墨轉的太快了,這就當作是為夫的賠償好了。”
蘇驚墨嘴角一抽,故作嚴肅的扳住臉色,幸好夜色中稍稍掩住她眼中的羞意。
“唔,咳。為夫聽說淩貴妃身亡父皇到了關聆宮,所以才借機讓嵐玉過來申冤。”鳳夕白忙也正色轉了話題,暗中偷笑。
“你早知道衿然是皇上的兒子?那次,你是不是查到嵐玉是產婆的女兒,暗中已經做了安排?”蘇驚墨前後一想,不由得把事情串聯在了一起。
溯溯查過當年的事情。
嵐玉和衿然的身份許是早就明了。
今天的所有莫非都在他的掌握之中麼?
“不全是。”鳳夕白搖了搖頭:“嵐玉的身份我早就知道,隻是衿然是麗妃的兒子,確實不久之前我才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