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兒醒了。”降香話音剛落,太後就進了來,看見蘇驚墨醒著也總算是放了心。他們是去慈山祈福,這要真是皇子和郡主死了可真是笑話了。
“太後娘娘金安,六殿下安。”蘇驚墨想要起身行禮卻被太後搭在肩上壓了回去,隻能坐在床上頜首斂眸麵色恭敬。
“皇祖母,您怎麼來了,您不是在十皇弟那兒嗎。”
太多想說的話還沒有說幾句,鳳依怡撒嬌般的抱著太後的胳膊,希望能讓太後把注意力轉到鳳衿然那裏。衿然那個小體格還不錯,最起碼見她的時候還能走能跳的。
“衿然休息下了,皇祖母來看看墨兒怎麼了,你這丫頭是要趕皇祖母走了啊。”太後故作生氣的點著鳳依怡的鼻子,暗中打量著蘇驚墨並沒有看出什麼其他的神色。
“哪敢哪敢。”鳳依怡俏皮的皺皺鼻子,惹得太後一陣輕笑。
蘇驚墨麵上帶笑,看著太後身後的鳳景宣卻暗中猜測。他是來看她傷勢還是來賠罪的。
“行了,你們先出去吧,哀家有幾句話要跟墨兒說。”太後搖了搖頭,毋庸置疑的下了逐客令。
“太後,蘇妹妹剛醒,六殿下是來賠禮道歉的吧。”
杜筱葵一向心直口快,可也忘不了鳳景宣抱著屍體回來的驚慌怒氣。這行莊不是牢獄,雖說六殿下被太子殿下關了起來,卻還是後腳被太後保了出來。昨天是不是誤會還不好說,隻是她可還沒有消火。
“昨天一場誤會。宣兒心急慌張,看見和墨兒穿著相似的就認錯人了。難不成宣兒故意詛咒墨兒不成。這兩日你們也為了找人疲憊了,回去吧。”
找蘇驚墨來,確實是為了安撫和抒情。但是這個事實一旦被揭穿了,無疑是打了鳳景宣的麵子,太後自然高興不起來。
杜筱葵暗中吐吐舌頭也知道惹得太後不悅,可是她說的都是真心話。太後就是偏心六殿下,這她們也能看出來。隻是謊稱蘇妹妹已死,可不是什麼小事。
“既然太後娘娘有話要與蘇妹妹說,那咱們就不打擾了。”文繡茵握了握蘇驚墨的手遞去一個安撫的眼神。太後的意思她們不能違背,也隻能讓蘇妹妹獨自麵對了。此時她們倒是能去兒和太子殿下通個氣。
“可是奴婢……”落星自然不願意,想要反駁卻又硬是收住了話口,垂頭喪氣的跟在降香身邊朝著門口走去,時不時可憐巴巴的回頭望著蘇驚墨。不行,她不能讓小姐為難。
“娘娘,是不是什麼話要與驚墨說?”蘇驚墨明知故問,態度十分謙卑。
“你是個好孩子。哀家也聽著衿然說了,昨晚若不是你屢屢救他,他也活不到現在。說起來墨兒也算是皇家的大恩人。”
太後坐在蘇驚墨麵前,端的是慈和疼愛。她的孫子沒有什麼大礙,墨兒卻傷痕頗多,若不說些好話穩著,難免她會生起怨恨不滿。
“十殿下是皇室貴人,又與驚墨情同姐弟,出手相救本就是理所應當的,怎麼敢自居皇室恩人。娘娘折煞驚墨了。”蘇驚墨毫不居功也並沒有驕傲或者不滿的神色,好像不過是做了什麼尋常小事一般。
皇室恩人?她怎麼敢當。
何況衿然本來就是被自己所連累,她更是心中有愧。
“墨兒就是如此懂事。宣兒,你看郡主如此大方,還在那猶豫什麼,快來與郡主賠罪。”太後滿意的連連點頭,很喜歡蘇驚墨這謹言謙和的態度。就是這樣的人才配的她的宣兒,倒是那端思也已經有了身孕。
“賠罪?太後娘娘可是說昨天六殿下把一名女子屍體認成驚墨之事?”蘇驚墨輕聲疑惑,打量著鳳景宣眼中帶出一絲失望。究竟是什麼人要造成她死去的假象,他就沒有察覺什麼不妥麼。
“是本殿下魯莽錯認了人。你我又無恩怨,本殿下也並非對墨兒有何加害之意。還望墨兒寬容本殿下此次疏忽。”
鳳景宣看見蘇驚墨眼中的失望和怪責也放下了什麼架子麵子,拱手朝著蘇驚墨深深的躬身一禮,同時對這個女子已經消去的掠奪之意又湧了上來。
他忘不了那黑衣人身上致命的匕首傷,忘不了蘇驚墨舍己救鳳衿然的情義,忘不了她拖著半昏迷的鳳衿然湍流求生的毅力和勇氣。如此女子,才成得了大事!何況,她還是有那東西的人。
沒有恩怨?蘇驚墨招牌似的笑容也僵了僵。
還真是睜眼說瞎話。
宮裏他對自己的威脅,意圖不軌。蘇若鳶流產那晚險些對她動手。還有上生上世的怨仇,還有什麼讓她能原諒。
“殿下本是睿智之人,一時糊塗也是有的。不過是小事,何必放在心上。隻是……”蘇驚墨苦笑一聲並沒有追究,說完便又賣了一個關子。
“墨兒還有什麼不放心的盡管說就是。這裏又沒有旁人。”太後也能看出蘇驚墨還是有心事,摸摸她的頭柔聲寬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