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秋雨一場涼,小蘇穿的太單薄了。”披風上肩,南宮且沉穩的坐在蘇驚墨對麵,低頭望著素箋上的清雅的字跡又不著痕跡的偏開。原來是在與家裏人寫信。
“南宮大哥別看這單薄,實際上厚的很。”蘇驚墨又從頭到尾看了看覺得並沒有什麼要加的,認真的將素箋分開裝在兩個信封裏。
“大哥怎麼這麼看我?”抬頭正好撞上南宮且複雜的目光,蘇驚墨眨巴了兩下眼睛頗為疑惑。
“小蘇是害羞了不成。”南宮且斂去心思又是溫和的樣子,抬手想要摸摸她的臉頰又頓住放下:“信不是要送去驛站麼,正好和我下山去鎮子上逛逛如何。”
“今天?”蘇驚墨有些猶豫。
她要是下山的話,一會兒的好戲可就看不成了。
“今天是我的生辰,你隻當陪陪我可好。”南宮且誠懇的望著蘇驚墨,伸手握住她的手腕。
“也好。那等我與落星說上一聲,咱們就下山去。”蘇驚墨長睫一動不著痕跡的收回手,將信箋放入袖袋中。
“郡主做事太小心了,下山都要報備著怕自己丟了麼。”南宮且深邃的湊近了幾分,桀驁的笑容展現的讓人更多的覺得是壓迫。
蘇驚墨瞳孔縮起,望著他臉上別有意味的笑意又恢複了平靜,剛才乍現的心軟驀然收斂。肩上的披風如今半分溫暖也無,騰起來的反而是勝過秋天的寒意,
南宮大哥,獨孤堇,她竟然已經分不清了。
她甚至懷疑,隨行的人根本不是南宮且。
他們二人是不是一個人?想到這個可能,她目光不可抑製的顯出一絲疏離。
“怎麼?失望了。要不本座把他叫過來。”
獨孤堇挑著蘇驚墨的下頜,不悅的硬挑著嘴角:“你若是不去,怕是本座隻能找落星啊,降香啊,你說鳳王爺好不好?今天,後天,總有時間,你要是害怕,就殺了本座好了。”
隻要一個人有牽掛有顧慮,那麼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她就是牽掛的太多了,就算她再厲害,也保全不了那麼多人。
“獨孤公子什麼時候也用這麼幼稚的威脅手段了。不過是下趟山而已。”蘇驚墨白了獨孤堇一眼,抬手推開他的右手:“不過公子要稍等片刻。”
“你又要跟誰告別。幾個時辰罷了,難道本座真會害你嗎。”南宮且冷眼橫過來,對於如此生疏的態度表示越發不高興。
她敢肯定,若是她說是的話,這位大爺指定就要發飆了。
雖然獨孤堇行為古怪來去神秘,不過也確實並沒有真想害死她的意思,她雖然戒備,卻也不畏懼。
“公子激動什麼,一會兒會有人來找我。若是我不在那多麼沒意思。”蘇驚墨把披風疊好放在獨孤堇麵前,嘴角帶著一絲揶揄:“你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裏,也不怕被南宮大哥發現麼。”
“不必你來操心。這慈山難道隻允許你們來得,本座來不得。哪怕南宮且發現了本座,也奈何不得。”獨孤堇眉頭皺起,將疊好的披風隨手扔在空中,抬掌內力衝去,好好的玄青色披風驀然撕裂化成了千百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