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此做,就不怕連累了相府?”獨孤堇與蘇驚墨並肩而行,走了許久才堪堪到了山腳的鎮子上。他是能帶著她用輕功不著片刻便能下來,不過他卻喜歡與她如此悠閑的走下來。
“沒聽著是克九族麼,按理兒來說,我們可與皇後娘娘是一條心的。納入府中之日失子,生母失節斷情,可不是一一應驗了麼。”蘇驚墨越走越緩慢:“皇上不會因此輕易動相府,怕是皇後和太後對蘇若鳶會苛刻。我很期待接下來六殿下的反應。”
“今天他也是失態了,竟然對殿中的人起了殺意。裏頭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他有的煩了。”獨孤堇偏頭眉眼中帶著難得的平和,語氣也沒有往日一觸即發的傲意:“怎麼想起用這招了。你若是要殺她,想必也不必如此麻煩。”
“她是我妹妹,我怎麼舍得如此輕易下手。自然是禮尚往來,給我的我也要還回去不是。”蘇驚墨故作神秘的一笑,眼底閃過一絲報複的爽快。
她不會殺蘇若鳶,她要如上一世一般,鳳景宣親自殺了好妹妹。
“你當她是妹妹?”獨孤堇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古怪的落下一抹嫌棄。
“自然。”蘇驚墨也回了他一個理所當然的眼神:“獨孤公子,接你帶我下山究竟為了何事?”
杜姐姐家中有事,信箋順著杜姐姐的家奴一起捎了回去,她倒是放心。現在下山來倒不知道要做些什麼。
“一定要有事才能與你同行麼。”獨孤堇眉梢上揚,毋容置疑的邁著堅定的步伐:“隻當是陪本座遊玩不行嗎。”
“行。”蘇驚墨嘴角微抽斂下目光中的擔憂。
溯溯施完針後堪堪天亮才睡下,當歸和降香守著在為他調理,說是等他睡醒便是沒了大礙。
她守在那裏始終不大妥當隻得回來。
沒想到溯溯發病時如此凶猛,昨晚的心驚肉跳和生死一線似乎堪堪還在眼前。若不是最後的收手,怕是她也已經死了。
摸了摸脖子,又想著鳳夕白穴道出血的模樣更是心憂。
降香告訴她溯溯發病時越發嚴重,往日束縛雙手雙腳固定身體的玄鐵鏈此次竟然被掙紮了開。當歸的針法和藥物已經開始失效,還是要早日找到治本的才是。
餘毒,重病。
蘇驚墨搖了搖頭。
當歸說是有了眉目,也是個好消息。
“獨孤公子,你可知這裏有何特色的小吃名點?”蘇驚墨搖了搖頭,
落星自昨晚受挫就縮在床上鬱悶使著小性子,她正好吃不慣寺裏的齋飯,這兩日有沒有時間去單做。
秋雨下過了路途泥濘,下來一趟不容易,能帶些特色的點心回去也好。
嗯?久久聽不見獨孤堇的回答,忍不住偏頭望去。
卻見他駐足不前複雜沉默的望著一個地方。那偉岸挺拔的身形竟然有幾分難以言語的落寞和委屈。
奇怪的順著獨孤堇的視線看去,蘇驚墨一瞬間的怔然。
那並不是什麼天下奇景,而是一位父親帶著一對雙胞胎,慈愛的喂著他們一口一口吃糖葫蘆。父親寵愛的模樣,兩個孩子歡聲笑語,三人的打扮雖不富貴,卻著實看著幸福快樂的很。
如此尋常的一段溫情,他竟然看呆了。
難道……
南宮且和獨孤堇兩個人的模樣重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