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隻疼愛你,他何曾把我當女兒。
蘇若鳶,是因為爹對我疼愛讓你不安傷心了,所以才如此待我嗎。
爹如何待你不好。該有你的從來不少。一旦疼腦熱爹哪次不是急慌慌忙給你請大夫一天三問。
上世我雖內斂卻對你們視如親妹,在外頭何時不護著你們,在家又何時偏袒過誰。
若不是你以為爹和我高高在上,自賤敏感手段頻出,如何後來對你失望透頂針鋒相對。
終是錯過了,過錯了。
罷了罷了,或許我們注定姐妹成仇,手足相殘。
我自認所做不夠好。但是蘇家大仇,落星之恨,自身血仇,恐怕我便不能原諒,不能收手。
小氣也好,狠毒也好,
“怎麼了?”溫暖的手覆上她的額頭,關切的嗓音帶著稱呼。
“隻是想起了家裏的一些事。”蘇驚墨搖了搖頭勉強一笑。
獨孤堇也不追問,隻是乖乖的吃著飯,慢條斯理的動作都讓他帶出一股殺伐果決的力量感。
“現在天黑的快了,吃過飯我還要去點心鋪子看看,你是回佛寧寺還是別處下榻?”蘇驚墨放下筷子,捧著茶也算是愜意。
“擔心什麼,你是我帶下山的,我自然要把你毫發無傷的送回去。”獨孤堇瞥了蘇驚墨一眼,暗笑她多餘的擔心,好似命令丹:“天黑了正好,我還想看煙花。”
“……”好笑的搖了搖頭。不知道這人是小孩子氣還是強勢。
“主子。郡主。”樓下忽然閃上來一麵貌端正卻不容易被人記住的男子,躬身一禮以後俯身在獨孤堇耳邊說了什麼。
那聲音極小,又看不見那人的口型,她隻是能看著獨孤堇本來還有幾分溫和愉悅的臉色越發陰沉,好似下一刻就能掀了桌子一樣。
她不越矩去問,知道那不是自己能管的事情。總之看來,並不是什麼積極向上的徍訊
“他好大的膽子。”獨孤堇麵沉如水,嘴邊的冷笑讓人不寒而栗。甚至他麵前的碗盞桌椅都要承受不住如此氣勢,要碎裂崩潰了一般。
“氣大傷身。”蘇驚墨清涼涼飄出一句,不大的聲音帶著靜心安撫的功效:“可需要我回避?”
放著她的麵怕是不好說話吧。
那男子驚訝的看了她一眼隨即 不敢再細瞧,垂眉等著獨孤堇的定奪。
起身打算再去街上逛逛,一隻手卻又把她帶了回來,穩妥的坐在椅子上。
“我出去片刻,你在這裏等我就是。”獨孤堇眉頭緊皺,撂下一句話帶著屬下轉身離去。
與小二交代一聲,蘇驚墨洗漱之後也出了客棧。
她正好趁著這段時辰來看看,也好散去心裏的鬱氣。
待她手裏提滿了小吃糕點,心裏想著快些回去送與他們,好叫他們愉悅一番。
噗嗤,她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些小得意了。
“郡主。”
“輕侍妾。”尋著聲音望去,喚她的竟然是綠輕。礙著身份和她身旁的侍女不得不叫的生疏客氣。
“嬌兒,愣著做什麼,還不快替郡主拿著。”綠輕輕聲吩咐著身後的小丫鬟,自己過來與蘇驚墨行了一禮。
“多謝輕侍妾。”蘇驚墨將手中一半遞給嬌兒,淺笑著道謝:“輕侍妾是下山來看看風土人情還是?”
“郡主,妾身是來給殿下買些補品。”
輕侍妾示意嬌兒在後頭跟著:“今天殿下可是生了好大的氣,那蘇侍妾現在還昏迷著呢,妾身都不敢說話了。咱們這一招可算是來對了。那蘇侍妾想來也翻不了身了。”
“是挺好的招數。不鬧大一點也是無趣。”
蘇驚墨莞爾:“隻是因為這空言而要了她的命顯得皇家無情了。可是一旦成事實就不一樣了。家族拋棄,世人指點,才是真正的翻不了身。”
“六殿下此時生氣就對了,隻是你除了物質上的關懷,還是要說話。可不能辜負了善解人意的名號。”
“妾身勸解了,隻是殿下也聽不進去。妾身又怕說殺了蘇若鳶惹得殿下懷疑,妾身能說什麼呢?”
綠輕糾結的絞著袖子,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你可以提議六殿下讓蘇若鳶清修積福。就算是傳了出來,既能顯出六殿下對太後此行的孝心,對枕邊人的寬厚,還能遮掩蘇若鳶的臉傷。”蘇驚墨摸著下巴,目光灼灼。
“不能殺了她豈不是便宜她了?”綠輕恨恨的咬著牙,恨不得將蘇若鳶敲碎了骨頭。
“不急,哪怕是她修行再久也消不了他們心中的猜忌。對了,你知道蘇侍妾的表哥是隨行的吧。”
蘇驚墨頗有深意的望了綠輕一眼。
“妾身是知道的。她表哥已經來問候過了,妾身和六殿下一去就他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