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啦啦啦~啦啦。哈哈。”蘇雪茗一會兒纏著蘇驚墨的脖頸一會兒在前頭唱唱跳跳,歡快的不顧一切。
“你走慢些,也不怕摔倒了。”蘇驚墨無奈的聲聲呼喚繞在蘇雪茗身後,生怕她不小心摔在地上。
“人家高興嘛!”蘇雪茗吐吐舌頭拉著蘇驚墨轉起圈來:“就是高興嘛!大姐不高興嗎!”
“高興,佳節的日子為何不高興。隻是四妹這樣蹦跳了一路,怎麼一點都不累。”蘇驚墨憑她拉著歡鬧,轉圈走的已然不知道是哪個方向。
“因為蒼……嘿嘿。不告訴姐姐!”蘇雪茗脫口想說什麼卻驀然閉嘴,神秘兮兮的皺著鼻子,捂著脖子傻笑著往前方跳躍小跑。
小丫頭,還不是因為收到了人家的‘定情信物’。那漆金墜如此寶貴,想必四妹在蒼頡心中還是有些分量的。
“如果四妹與蒼頡定下親事,那麼四妹便會嫁到鎏藍。你可舍得?”蘇離寒暗中握住花苑中得來的劍穗,打破了蘇驚墨的思索。
“如何能舍得。可是舍不得又如何,我總不能把她綁在我身邊一輩子。妹妹長大了,覓得良人托付終身也是好事。留不住的。”
蘇驚墨輕輕一歎倒有幾分安慰。四妹會長大,會有自己的生活和選擇,她隻能支持她。鎏藍雖離的京城遙遠,但是是個溫和淳樸的部族,倒比複雜繁華的帝都簡單自在。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四妹那聲‘我知道,大姐待我最好’和當初那聲嘶聲力竭的‘大姐你錯了!鳳景宣根本不是你的良人,悔悟吧!’
蘇驚墨長睫微顫。
哪怕再不好再遙遠,妹妹喜歡,她能怎麼辦呢。這是她虧欠的喜愛的妹妹啊。
“是啊……”舍不得又如何,留不住的。手中的劍穗握得更緊,那塊透亮的玉佩幾乎要被壓迫的粉碎。
“也正好。四妹若真是定下親事,佛堂那位也該出來見見女兒了。”雪茗的生母久居佛堂從不出麵示人,哪怕過年過節也沒有隻言片語。這麼多年下來,相府好似沒有這個人一般。
“她雖久居佛堂不願出來也不見四妹,私下也是關心著的。”蘇離寒也點點頭目露沉思。那位之所以不見四妹的原因墨兒不知,他確是知曉一二的。
“嗯。終究是親生骨肉,如何能真的忘的幹淨。”蘇驚墨莞爾,看著前頭撒歡似的四妹就又是羨慕又是憐惜。她和大哥都是喪母之人,其中苦楚深深知曉。既然母女俱在,何以如此相處。
“砰砰!”
大朵絢爛的‘花朵’綻放在浩瀚的深藍色天空,轉瞬即逝,下一朵又飛上綻開,淹沒了上一朵的落沒。
五顏六色的煙花映亮了天空,華麗的惹得眾人紛紛駐足觀看,歡呼欣喜。
“煙花。”蘇驚墨莞爾也放慢了腳步。
亭閣樓宇也無法掩蓋空中的美麗,陰暗的角落也抹上一抹亮麗,絢麗的讓人歡欣。
蘇離寒見蘇驚墨嘴邊的笑容也抿唇莞爾,又飄出了一番思索。
“嗚嗚嗚。我的鳶兒啊~”
嗯?蘇驚墨眉頭微蹙。好熟悉的聲音。
不起眼的小巷牆角靠坐著一個婦人。瘋瘋傻傻的一會兒哭一會兒笑,髒亂的鬢發披在臉上好似乞丐。
是她。
嘴邊冷笑,冷眼看著她瘋癲的自言自語。
柳茹瑩,你也有今天。
“那是柳姨娘!”蘇雪茗也被這個聲音吸引,駐足上前看清那婦人的麵容後吃了一驚。
“嘿嘿嘿。鳶兒,鳶兒!娘就知道你沒死!”柳茹瑩抬頭看著蘇雪茗,一把撲上去抓住她的胳膊,急切的逼著她步步後退。
“四妹。”蘇驚墨眉梢一挑上前穩住驚訝的蘇雪茗,一手掰開柳茹瑩的手指將她甩的踉蹌幾步:“真瘋也好假瘋也罷,這裏沒你的女兒。”
“鳶兒。你不是鳶兒。你不是我的鳶兒。我的鳶兒呢?鳶兒你在哪兒呢。”柳茹瑩驚恐的縮在牆角,將頭窩在臂間,隻留出一個縫偷看。
“天啊。她竟然瘋成這樣了。不過也真是活該,惡有惡報!想她原先做過多少壞事,如今也算是來了報應!”蘇雪茗扁扁嘴巴還是氣惱,見柳茹瑩如此模樣不禁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