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次暴飲暴食對腸胃不好。午膳沒有吃嗎,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麵前的四五盤糕點已經見了底,杜筱葵的狼吞虎咽依舊沒有停下的意思。蘇驚墨忍不住關心的將茶水倒好,生怕她噎著。
她今天本來是要進宮請安的,沒想到剛到宮門口便被杜筱葵攔了下來,直接將她帶到了離的最近的茶樓裏。
“何止是午膳沒吃,早膳我也沒趕上。忙活了半天可算是沒事兒了。遇上你也正好,不然你去了也是撲個空。”杜筱葵順了順氣,滿足的將最後一塊桂花餅三口兩口的咽下。
“撲空麼,杜姐姐此話何講。”蘇驚墨淺笑輕問。
“我本也是去宮裏請安的,結果被鳳依怡那死丫頭拉到了青琇殿,也不知道發什麼瘋,拎著她宮殿裏的各樣兵器非要跟我切磋切磋。”
“她那兩下子簡直就是亂砍亂晃,我既要不傷著她也不想就這麼冤枉的被誤傷,半天下來我累得要死。”
杜筱葵一拍巴掌說的咬牙切齒,頓了頓還更加氣憤的是:“不跟我說原因就罷了,連口水都不讓我喝,連午膳都直接略過去了。”
“倒是有些反常。”蘇驚墨苦笑一聲表示同情,對於鳳依怡這反常的行為也頗為不解。
“還有更怪更反常的。”杜筱葵拉近了凳子,咽下一口茶水說道:“今天太後和皇後都不在宮中,全去了六皇子府。”
“聽說是六皇子妃的胎兒有問題,現在都還沒回宮。能讓兩位後宮掌權的去探望,你說這麵子夠不夠。重點是六皇子妃的胎兒一向正常健康,今天忽然就出了事,你說正不正常。”
“原來如此。怪不得杜姐姐說今天我去請安也是撲空。兩宮竟然都驚動去了六皇子府,看來六皇子妃那有了不小的變故。”蘇驚墨斂下眸子,不免有些擔心。
有時候拚命想要留住的東西,往往越容易出錯。
端思郡主仔細謹慎這一胎,難道還是出問題了。
“可不是嘛。最近大家都奇奇怪怪的,就像現在的天兒,悶悶沉沉的,要下雨不下,反倒叫人心煩。”
杜筱葵指了指窗外煩惱又疑惑的搖搖頭,昨日下的雨雖冷倒也痛快,今天這陰雲低悶讓她憋氣。
“杜姐姐說的有理。”蘇驚墨和杜筱葵相視一眼,忍俊不禁。
和杜筱葵在茶館分別,六皇子妃的事宜一直牽掛在心頭。直至到了半夜,降香才從綠輕那裏得到消息回來。
“怎麼樣怎麼樣。”落星見著降香回來眼睛大亮,忙殷勤的讓她坐下,讓她快喝兩口水歇歇。
“辛苦了降香。”蘇驚墨見她氣喘籲籲也知道其中不易,將湯婆子交在她手中,驅驅這寒夜的寒氣。
降香一手拿著湯婆子一邊將茶水喝盡,緩過氣來嚴肅的說道:“太後和皇後已然回了宮,隻是今夜六皇子府格外把守的嚴,奴婢險些失手。不過好歹是沒什麼事,那六皇子妃的胎兒不管怎麼說是保住了。”
“六皇子妃出了何事,飲食上出了問題還是行動上大意,怎麼動了胎氣,鬧得如此之大。她的身子可要緊?”蘇驚墨還是繃著這條線,不敢有一絲的懈怠。
“六皇子妃在出房門的時候腳下一滑險些摔倒,從而驚了胎。此事來的劇烈,府上的大夫請來的禦醫整整醫治了一晚才稍稍見好。後來太後和皇後前後來到六皇子府探望,呆至了晚膳後才離開。”
降香緩了口氣又說道:“不過六皇子妃傍晚時又嚴重了些,奴婢回來前偷偷為六皇子妃把了脈,雖然虛弱但是暫且並沒有危險。明日太後會派人來接六皇子妃入宮養胎,直至誕下皇孫。”
“嘖,真是不容易。”落星聽得連連感歎。這懷一個孩子也不簡單啊。
“若不是當時綠輕正好前去,身邊的侍女處理的及時,早已經一屍兩命。”降香重重一歎,對於六皇子妃的遭遇表情同情。她雖然沒有親眼所見,卻也知道當時必定危急。
蘇驚墨眉頭漸漸凝起,手下也慢慢撫摸著腕上的木鐲。
“小姐怎麼如此在意六皇子妃這一胎。那六皇子不是不想要這個孩子嗎,不如趁此讓他們窩裏反也好啊。”落星不解的撐著頭,疑惑的發問。
“我也不知道為何,總有一種必須保下六皇子妃的念頭。”這個念頭包含著同情,也包含著她的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