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杜筱葵還是有些不安,更多的是忍不住的笑意。這文靜的蘇妹妹今天的表現她隻能用無恥二字來形容。
這‘敬酒’她們吃的妥妥的,後頭跟著她們身後悄悄付錢,前頭安排招呼的人仔細照顧的不要太妥當。然而對於這來曆莫名的好處,簡單的隻是因為她們……忘記了帶錢!
按著蘇驚墨的話說就是‘一會兒我們麵臨的可是很費腦子和力氣的事。既然勢在必行,萬一有何不測,不如先收收利息。’
“人家甘之如飴呢。許著要是咱們上趕著過去,沒準人家還覺得咱們有何旁的打算。拿了他們的好處,他們比我們安心。”蘇驚墨晃了晃手中‘送’來的那顆價值不菲的玉墜,一本正經的說道。
隻是不知道這些人能忍到何時,畢竟這天色可不大好了。
她對背後之人,也好奇的很呢。
陰雲漸漸密布起來,似乎有悶雷傳來。
“郡主,杜小姐。天變了,我們是否還前往白雲寺。”隨行的侍衛擔心的望了一眼天邊,低聲詢問。
“自然是要去的。”蘇驚墨彎彎唇角說的理所當然,狡黠又陰暗的表情使她兩分蒼白的容顏詭異豔麗,好似致命而誘人的毒藥,讓人明知危險卻偏偏欲罷不能:“不必改變計劃。畢竟還有人在等著我們。讓人失望可不是一個好習慣。”
一語意味深長,那侍衛抬頭看著蘇驚墨有瞬間的失神,想到自己的職責也隻得退在一旁。
其實不隻是侍衛有些走神,連蘇驚墨也有一刹那的呆愣和莫名。
“怎麼了?”杜筱葵發現了她的異樣以為有何變故,小心謹慎的環視著四周。
“不知道為什麼覺得有些……不自在。罷了,還是先去白雲寺吧。該來的躲不掉,索性不理他們也好。”故作輕鬆的彎彎眉眼,手指卻緊張的摩擦著玉墜,星眸有意無意的瞥過周遭。
這種感覺很奇怪,不舒服間又讓她有些畏縮。並不是跟蹤她們的那些人給她的不悅,更好似做壞事的孩子被家長抓住的一般。
搖搖頭驅散那股莫名的感覺,與杜筱葵繼續並排前行。
“蘇妹妹,其實我有一件事很不明白。”杜筱葵挽著蘇驚墨的胳膊,忍了忍還是想要問一問。
“什麼事連杜姐姐都想不通。”蘇驚墨偏頭淺問。
“蘇妹妹雖看是文弱女子,心性卻並不輸須眉男兒。蘇將軍橫死宮中,蘇妹妹為何不去向皇上申冤,求的一個公道?哪怕皇上不管,太後還能不管?到底也該查明皇宮刺客究竟是何人吧。”這個問題讓杜筱葵很是壓抑,為蘇家叫屈外還有對皇家的不公的憤怒。她和依怡已經正麵側麵的在皇後和太後麵前提過,可是總會被有意無意的壓下去。而蘇妹妹這正主比他們安穩的多。
“今時不同往日。我之所以什麼也不做,是因為做什麼也沒用。不管是皇上還是太後,隻能安撫卻不能還我公道,更不可能大哥還給我。”蘇驚墨陰沉了雙眸:“刺客的事情還沒有著落,皇家也絕不會把大哥的死唔四公主扯上關係。再他們眼裏,公主將嫁,皇家名譽和籠絡長言的好處,絕非逐漸失寵的相府可敵。畢竟沒有人願意做賠本的買賣。”
“不說你和丞相,四小姐可是一疆之土的未來王妃,還不足重要?”杜筱葵既明白又糊塗,在她眼裏,相府浩蕩威儀,怎麼可能分量不重。
“四妹遠嫁,遠水解不了近渴啊。大哥一去相府如斷臂膀,爹與皇上生疏,在別人眼裏我和四妹不過是空頭名號罷了。怕是用不了多時,我也是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了。”朝堂詭譎絕不僅僅如此。蘇驚墨眯著雙眼,雖說的頹然,但語氣卻讓杜筱葵嗅出一絲異樣。
“哦?”杜筱葵攬住了蘇驚墨的脖頸,眼神中閃著跳躍的光芒:“兔子急了還咬人呢。蘇妹妹打算如何下口?”
“柿子還得挑軟的捏。一點一點循序漸進方是上策。”天空黑壓壓的,蘇驚墨眯眼感受著若有似無的掉落在自己臉龐的雨水。
相府的兵權旁落,爹的權力也日漸架空。皇上沉迷美色,鳳敬赫鳳景宣狼子野心,如今鳳敬赫勢頭大漲,太後和鳳景宣就要打起算盤了。
她的利用價值下降,轉頭為鳳沛芷解了圍算是留了人情,相當是側麵討著長言的情,打的夫妻一體的主意,為鳳景宣打下招募長言這個將才的主意。
太後與相府同恨夢貴妃,相府敗落,太後和鳳景宣若是留下恩德諾言,不管是情是理,也會結盟,畢竟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