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慕言這麼一哭,讓病房裏的璟謙嚇了一跳,他想看看怎麼回事,無奈走不了路,連病房都下不去,隻能焦急的喊媽咪。
南臨莫將她從懷裏扒拉出來,擦掉她洶湧而出的眼淚,“別哭了,兒子看見肯定以為我欺負你了。”
席慕言抽噎了兩下,眼淚還是禁不住外流。
畢竟這種情況,她實在是忍不住。
吸了吸鼻子,她啞著聲音,眸光越充滿狠戾,說道,“那女人就是不在國內,不然我一定讓她生不如死!”
“媽咪!”璟謙又在喊她。
她連忙抹了一把淚,朝病房裏跑去,“來了來了,大寶貝怎麼了?”
她有兩個心結,一個是璟謙的病情,另一個就是歐歌。
如今歐歌已經被捉到,她可以一心一意的放在兒子身上。
“媽咪你怎麼了?”璟謙細細打量著她,看到她眼圈發紅,突然間問道,“你哭了。是不是爹地欺負你?”
跟在後麵進來的南臨莫眼角抽搐,他就知道會是這樣。
這小子和他媽咪是一夥的,不管她媽咪為了什麼哭,哪怕看電視戳中淚點,他懷疑的第一對象,永遠是他南臨莫。
“臭小子,什麼都懷疑你老爹。”
南臨莫上前,掀開他腿上的薄被,將他抱起來,“來,去訓練室練習半個時辰。”
為了方便璟謙做康複訓練,南臨莫直接將隔壁一間臥室改成了訓練室。
做針灸大半個月,雖然依舊不能夠獨/立行走,但璟謙能夠非常清楚的感覺到,抬腿和邁步都沒有那麼吃力。
這讓他心情大好,練習的時候也不再興致缺缺。
“爹地,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家?”
這是璟謙第N次這麼問,南臨莫的回答依舊是等一等。
從出事到現在,滿打滿算一個月,換了兩次血,一次造血幹細胞,效果還是挺好的,至少血液裏的毒殘留的濃度降低了一半。
但他還是不放心,畢竟這種毒在體內就相當於炸藥,他不敢去冒險。
璟謙撫著扶手,再次邁出一步,“你們是不是在騙我,其實我好不了了,身體裏的毒還很危險,所以你們都不讓我回家?”
南臨莫一愣,伸手在他腦門上敲了一下,訓斥道,“胡說八道什麼,你這每隔一周換一次血,半個月一次造血幹細胞,來回折騰多累!”
璟謙一想,好像也是這麼個理,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隻是每天在醫院裏,真的好悶啊。
已經六月中旬,在過半個多月,部隊集訓就要開始了,他歎了口氣,今年指定是去不了了,明年估計也夠嗆。
“爹地,之寒是不是不去集訓了?”
南臨莫點頭,“你不去,你溫爺爺不放心他一個人。”
璟謙哦了一聲,不難聽出語氣裏的失落。
視線落在自己兩條腿上,又是一聲歎息。
南臨莫覺得有些好笑,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要相信自己,他們說中了這毒肯定活不下去,你不僅活下來了,除了不能走路,後背多了幾條疤痕以外,其他的都好好的,這還不夠麼?”
璟謙左手伸到,後背,摸了摸那兩條長長的疤痕,抿緊了小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