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由依不顧以張開口要說話的臨澤,直接甩開雙臂,大搖大擺的轉身,可剛邁開第一步,便被臨澤拉了回來,而因為力度掌控不好,直接將由依抱入了懷中,可臨澤完全沒有在意這個,而是滿目憂愁的看著滿不在乎的由依,深歎口氣,著急的說:“我的大小姐,你不知道董事長……”
可沒等臨澤說完,由依便張開口說:“我不管什麼龍潭虎穴,我隻是不想給我的家人帶來災難,既然你們說新世紀企業是個黑社會,那麼自然是不好對付,我的家人選擇了默默接受,但是我作為董事長的親孫女,難道對於我的反抗,她還能殺了我?”
“不可以!”臨澤慌神了,他抱著由依的雙手因為自身的緊張,而用了力,由依疼的咧著嘴,但是臨澤自己完全沒有發現,慌忙的說:“由依小姐,新世紀企業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它……”
臨澤嘴巴依然沒有停,快速的說著好似很嚴重的事情,可臨澤身後出現的一輛看起來價格不菲的黑色車時,由依的注意力便完全的從臨澤這邊轉走了,她看著那輛車離自己越來越近,不顧依然在噴口水的臨澤,用手輕輕的拍拍他,問道:“那輛車,是不是停在學校的那幾輛的其中之一?”
“什麼?”
臨澤回頭望去,眼睛越瞪越大,他鬆開了雙手,轉身過去,衝著車深深的敬禮。而脫離臨澤懷抱的由依,這時才反應過來,剛才自己完全的投入自己管家的懷中,那份溫暖,居然沒來得及去感受,便散了。
車子停在臨澤的聲旁,車窗慢慢的被搖下,隻見一位白發禿頂,極有紳士氣度的老頭,看都不看臨澤一樣,冷冰冰的說:“夫人吩咐我,讓我帶你和由依小姐,去聖德魯學院辦入學手續。”
冰冷的語氣宛如冰柱,直接插入了臨澤的心髒之中,那冰冷的氣息立刻凍住了臨澤一切神經,甚至說話都變得遲緩,他開口剛想說什麼,卻又慢慢的合上,許久沒發出半句,而由依看著被冰凍住的臨澤,著急的直接走上前去,打開車門,坐了進去,臨澤猛的抬頭,目瞪的看著坐的穩穩的由依,心裏暗自的著急,卻無法開口,這時那個白發禿頂的男人冷眼橫去,說:“難道……作為管家,你想違抗主人的命令?”
如果說剛才的語氣,是把冰柱,那麼現在的語氣,便是一把利刃,臨澤麵對禿頂白發的人,竟毫無任何的生氣,連歎氣都不敢,隻是輕輕的回道:“不敢。”便上了車,同由依一起。
紅色外套質感輕柔舒適,白黑格子的短裙露出她雪白纖細的美腿,可愛的紅色小領結,在由依的脖前安靜的綁住外套裏麵的白色襯衫,臨澤在由依的前麵,溫柔的擺弄領結,讓它在最合適的位置。而臨澤白色的襯衫外麵,是黑色的馬甲,脖前也有一個紅色的領結。看著一個男人帶著紅色領結,由依忍不住笑出了聲。聽到笑聲的臨澤疑問道:“怎麼了嗎?”
由依抬頭仰望依然滿目憂愁的臨澤,回道:“沒什麼,就是覺得一個大男人帶著紅色的領結,很怪異。”
臨澤的神情依然沒有舒緩,皺著眉,退後一步,輕輕的彎下腰,一手捂著心髒處,一手背在後麵,語氣十分嚴肅的說:“如果由依大小姐不喜歡我領結的顏色,我可以去換。但是領結是管家必須帶著的,這是規定。”
屋裏一片安靜,由依看著等待自己命令的臨澤,一直彎著腰,不敢起身。自從那輛神秘的黑色車,將她和臨澤帶到聖德魯學院的那天起,她就在也沒見到臨澤笑過。
由依也不知臨澤到底怎麼了,問他,他也不回答,由依深歎口氣,對臨澤淡淡的說:“你起來吧,一會就去上學了。”
“是。”臨澤聽到了命令,輕輕的起身,麵容依然是愁眉苦臉的,看著與自己眼神相交的由依,什麼也沒說,直接走入廚房,將準備好的早餐端了出來。
聖德魯學院辦事效率很快,今天報名並且繳納齊學費,立刻就給了你校服,安排好了寢室和班級。
吃著臨澤準備好的早餐,由依一直都沒有胃口,臨澤看著不在狼吞虎咽的由依,心中隱隱作痛起來,他又在心中自責,暗想著,如果自己執意讓由依回家,而不是來聖德魯,那麼現在的由依一定會很快樂。但他不知道,由依的壞心情是因為臨澤。
吃了兩口美食,由依便放下了刀叉,暗自的嘲笑了下自己,心想:由依啊由依,這麼愛吃的你,麵對如此的美食,居然也會有吃不下的時候。
第一天上學,由依便無精打采,此時的她看著桌麵上的飯菜竟在發呆,作為管家的臨澤,立刻像被踩到了尾巴的貓,神情終於變了,慌張的臨澤放下手中準備給由依擦嘴的毛巾,雙眸爍動布滿了驚恐,俯下身軀,與由依直視,急忙問道:“由依大小姐,你……你這是怎麼了?我做的東西難道不符合你的胃口?”
由依斜了一眼終於變化神情的臨澤,“哼”了一聲,便雙臂交叉環抱著,像一個蠻不講理的怨婦,她瞪著眼睛看著臨澤,問:“臨澤!你告訴我,管家到底是敢什麼的?”
“啊?”臨澤有些驚訝,眼珠終於動了動,接著說:“你不是問過我的嗎?”
“我在問一遍不行嗎?”由依的眼睛又瞪大了一些,頭微微向前湊去,正好與臨澤的頭十分接近,可是當臨澤感覺到了由依憤怒的呼吸,直撲自己的臉頰,那種熱氣讓臨澤嚇的冒出了汗,與自己的大小姐這樣的接近,在管家條例中,可是要被處罰的。臨澤秒間之內站了起來,忙退後兩步,俯下身子,標準的英式紳士禮儀,又出現了,由依翻了個白眼,看著天棚,驚呼“天啊!”
而臨澤完全沒有在意,整理了下剛才有些淩亂的呼吸,回道:“是照顧大小姐的衣食起居,料理好大小姐生活的一切瑣事,幫助大小姐做到盡善盡美,保護好大小姐的人身安全,做到……”
看著像在某個企業的經理做報告般的臨澤,由依有些怒了,大聲吼道:“行了行了!不要說了,我隻是想知道,大小姐和管家是否能做好朋友!”
“什麼!?好……朋友?”臨澤猛然抬起頭,看著自己太特殊的大小姐,像個白癡一樣的盯著她。臨澤從未見到過有哪個大小姐主動提出要和管家做好朋友的。而就在此時,一種回憶畫麵在臨澤的腦中一閃而過,心痛的感覺突然就被回憶所牽引,臨澤捂著心髒的手,立刻抓緊,臉微微的抽動一下。
就這樣的細微動作,粗心的由依根本無法察覺出來。隻見她站起身,看著依然俯下身體卻抬著腦袋的臨澤,說:“臨澤,我知道你是我的管家,但是我已經把你當朋友看待了,你的一言一行,都能影響我的情緒,就像你現在。”由依伸出雙手,把住了自己的臉,使其變形,十分好笑。
她看著已經微微露出笑意的臨澤繼續說:“你還想笑?知道不知道我這是在模仿你的苦瓜臉。”
說完,由依鬆開了雙手,揉了揉被自己掐痛的臉,委屈的說:“看著你不高興,我也會不高興的。”
最後一句話深深的刺入臨澤的內心深處,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難道由依一直不高興的原因,是因為自己的哀愁?想到這裏,臨澤又被感動了,因為他知道,像由依這樣,把自己的管家當成朋友看待的,幾乎是沒有。
臨澤終於笑了,看著由依笑的就如同,一個小孩子渴望很久的玩具,終於得到了一樣,而由依看著臨澤的笑容,是那樣的心滿意足。
臨澤伸出大手掌,按在了由依的頭上,嚴肅認真的語氣終於消散,是那令人熟悉的溫柔,他說:“由依大小姐,那我就是你的朋友,但是這種朋友關係,我們隻能在你的宿舍中維持,在外麵,是不可以的。”
本來由依聽到前麵的部分很開心,但後麵的部分進入由依的耳中時,卻另由依十分沮喪,她噘著嘴,說:“讓別人知道我是你的朋友很丟人嗎?”
臨澤輕輕的搖頭,什麼都沒解釋,隻是雙手放在由依的肩膀,輕輕的用力,將由依按回到了座位上,之後熟練的用著打叉,給由依的盤中一點一點的放入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