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行軍打仗,向來都是有話直說,她最討厭有人跟她說話拐彎抹角的,這要是放在戰場上,她非治他個耽誤軍情的罪,況且他說了那麼多,隻說了原因也沒說解決辦法她明白個屁!
“不明白。”
這答案意料之中。
他輕歎口氣,表情無奈中摻雜著對她智商的質疑,“想要募捐到滿意的軍餉,就得讓這些為官者心甘情願從口袋裏掏錢,即便不情願也要讓他們不得不舍得一身剮。”
周樂平聽後拍桌子直笑,“是你傻還是他們傻?還是你會什麼仙術,搓個響指就能讓他們乖乖把家底兒都交出來?”
“當官兒的最在乎名聲,有句話叫殺人誅心,將軍隻要拿捏住這一弱點,募捐並不是什麼難事。”
周樂平品了品他這番話,覺得有道理,一激動,順手就一巴掌拍在他後背,“這還靠點兒譜。”
祝觀良被她這一巴掌拍的差點兒吐血,扶著腰皺起眉。
周樂平這才反應過來他身上還有傷,趕緊攙住他,“抱歉啊,激動了,我手勁兒......應該不大吧?疼嗎?要不我給你揉揉?”
她手尋著他受傷的地方就過去了,還沒碰到呢就被祝觀良一把抓住,“你幹什麼?”
“你不是疼嗎?我幫你揉揉。”想他也許是誤會了,又慌忙解釋,“我沒有別的意思,你別多想啊。”
之前兩人從沒有這麼對峙過,現在祝觀良抓著她的手,周樂平掙了掙發現居然很難掙開,他看著柔柔弱弱還受了傷,沒想到手勁兒居然這麼大。
“不用。”
“好好好,不用不用,那你鬆開我,我不揉了。”
祝觀良鬆開她。
她活動活動手腕,稀奇的嘀咕,“想不到你還有些力氣。”
他一怔,麵上風平浪靜的解釋,“男人與女人之間的力量差距懸殊是天生的,我比將軍力氣大很奇怪嗎?”
“那是對一般女人來說,比我力氣大的男人,我活了這麼久也沒遇見過幾個。”
他沒有要繼續跟她探討的意思,撐著腰站起來,“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周樂平不放心的跟了他幾步,“我送送你吧,天黑不好走。”
這他倒是沒有拒絕,不過周樂平也不敢再碰他,他反應這麼大,大約是男人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
她把祝觀良送到門口就不再走了,看他行動還不是很方便,忍不住叮囑,“沒事兒還是好好躺床上養著吧,別來回走動了,腰才是最重要的。”
祝觀良臉色瞬間沉下來,咬著後槽牙跟她道謝,“有勞將軍費心了。”
“那你歇著吧,我走了。”
她替他關上門,轉身沒入濃重夜色裏。
“傷著腰了?”
祝觀良點燃蠟燭,看清了床上坐著的男人,但他對男人的到來似乎一點也不驚訝。
“滾。”
他懶怠應付,按著太陽穴,神情疲憊。
“需不需要我幫你準備什麼?”
“需要。”他道,“需要你滾。”
“我可是專程來看你的,你來京城也有段時間了,怎麼一直沒來找我?可是瞞著“家裏”過來的?
祝觀良嫌他聒噪,“你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