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夏芙捂著臉跑了出去，形象都沒了，也顧不得她有仇當場就報的箴言至理了，哭哭啼啼鑽進馬車，狼狽極了。
祝觀良在門口看了一場好戲，女人打架，扇耳光揪頭發，不分地域，真是走到哪兒都一樣。
原本看完熱鬧就想走的，可周樂安一回頭，兩人視線撞上，他不得不過去。
“三小姐。”
“你都看見了？”
他抿著唇，不置可否。
“不許告訴我姐！”
一直都是溫吞柔弱的，上次挨了欺負還隻會哭，隻能讓周樂平去幫她出氣，這次居然就學會動手了，看這一臉狠勁兒，真不愧出身將門。
祝觀良躬身答，“我今天什麼都沒看到。”
周樂安整理整理頭發衣裳，又轉頭看著掌櫃，“怎麼說你知道吧？”
掌櫃的也被剛剛場麵嚇住了，忙不迭點頭，“知道知道。”
好像這才是周三小姐的真實樣子。
周樂安讓丫鬟把鐲子收好，經過祝觀良時摸摸臉，“剛剛被打了一巴掌，臉上疼的很，勞煩祝大夫跟我一起回去看看，別留下什麼印子才好。”
祝觀良道，“是。”
周樂安請祝觀良也上了馬車，逼仄空間內，兩人麵對麵坐著，周樂安看了祝觀良一眼，忽然笑著問，“祝大夫覺得我是個什麼樣的人？”
那笑容溫婉可愛，甚至還有些炫目。
他道，“三小姐冰雪聰明溫柔活潑，是個值得人疼愛的人。”
“真心話？”
“字字真心。”
至少表麵上看起來是這樣。
“那你覺得我姐姐是個怎樣的人？”
“將軍......”他略遲疑了陣，“驍勇善戰，義薄雲天，忠誠且......”
傻！
“且胸襟寬廣。”
誇她的時候毫不猶豫，誇周樂平的時候還特意想了想。
前者是熟練的奉承，後者才是真心實意，真情實感。
周樂安收起笑臉，表情莊重嚴肅，又問，“那你覺得我要是參加選秀有幾成的可能會被選上？”
“三小姐出身將門，祖上都是忠臣良將，將軍又是立下汗馬功勞的上將軍，家門顯赫，同剛剛那位林小姐比更有優勢。”
這話周樂安愛聽，“何以見得？”
“林小姐是大理寺卿之女，與皇後乃是堂姐妹之親，大行台尚書令林靖是其叔父，林家已經有一女為後，再封個貴妃，那就隻剩林家一家獨大，這是為君者的大忌，所以林家再選女進宮，絕無可能是貴妃。”
“那我做貴妃呢？”
祝觀良十分肯定道，“三小姐做貴妃是必然也是大勢所趨。”
不能讓林家隻手遮天就隻能捧高周家。
借刀殺人亦是為君之道。
周樂安臉上隱隱透出些笑意，“可我姐未必會這麼想。”
周樂平的確不這麼想，對於周樂安要參加選秀這件事她極力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