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那你們慢慢......”
“將軍!”
薑軾一個箭步上前,握住周樂平的手,“久仰大名,今日能得見真容,實乃三生有幸,不知能否有幸邀將軍共飲?”
顯然他跟祝觀良是早就約好的,周樂平剛吃飽,也沒有橫插一腳的打算,爽利的拒絕了,“今日就算了,府內還有軍務處理。”
“將軍既已到了門前,不請將軍進去坐坐喝一杯,便是我待客不周,我與祝先生是朋友,先生又住在將軍府承蒙將軍照顧,如此關係,若將軍執意不肯賞臉,我心中才甚是惶恐。”
言外之意就是你要不跟我喝就是看不起我。
桌上勸酒常用的套路,拿這句話來堵人,一堵一個準兒。
薑軾這麼做,是篤定祝觀良一定會拒絕,他暴露的越多,周樂平懷疑的就越多,家裏人不敢催他,就往他身上施加壓力,要是祝觀良在周樂平這兒失去了信任,到時候不走也得走了。
但祝觀良非但沒替周樂平拒絕,反而幫著薑軾一起勸,“小酌幾杯,以將軍的酒量,該不會醉。”
“那就小酌兩杯。”
再推脫不下去了,那就一起喝點兒,自己一個武將,還能怕了他們兩個大老爺們兒不成。
薑軾是個很精致的人,這點從他的鋪子裏就能看出來,幹淨的一塵不染,各種各樣的胭脂擺放的整整齊齊,周樂平好奇,用手蘸了一點塗在手背上,暈開,是淺淺的玫粉色。
“將軍喜歡?喜歡可以試試。”
以前喜歡,但現在這些東西用在她身上隻會顯得不倫不類。
“隨便看看。”
“女為悅己者容,將軍也是女人,喜歡胭脂很正常,再漂亮的女人都需要打扮,其實將軍也可以......”
他說著說著察覺到氣氛不大對,周樂平默然不語,祝觀良陰沉沉的看著他。
生意人,最重要的是要有眼力見,他也有,隻不過說錯了話,反而弄巧成拙了。
“我是不是失言了?這......要是有何得罪之處還望將軍海涵。”
“沒有,你說的對,女為悅己者容,不過這東西對我沒用。”她眼神未有半分留戀的離開那盒胭脂,“不是準備了酒嗎?酒在何處?”
薑軾的這處院子很別致,花鳥魚蟲青苔小路,盡頭便是一座八角涼亭,酒菜都已經置備妥當,趁著淺淡月色倒別有一番風情。
她看薑軾幫祝觀良倒酒時擦拭酒杯時的小動作猜測兩人認識年份一定不短,又因為一些習慣性的,不易被隱藏的談話細節察出薑軾對祝觀良的恭敬來。
若是朋友,朋友與朋友之間怎麼會有這種尊卑之別。
“薑先生跟祝大夫認識多久了?”
她問的很隨意,就像閑話家常,還帶著點漫不經心,不突兀也不顯得刻意。
薑軾看了眼祝觀良,拄著腦袋認真思考,“得有個十幾年了吧。”
“十幾年?”她驚道,“那是穿開襠褲那會兒就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