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觀良看她提著東西大步流星的離開,笑出了聲。
沒走遠的曲曇聽見了,好奇問他,“祝大夫,你忽然笑什麼?”
他搖搖頭,“沒什麼,隻是忽然看到書裏寫了欲蓋彌彰的故事,覺得有趣罷了。”
周樂平坐上馬車之後就後悔了,自己做什麼為什麼要看祝觀良的臉色,自己說胭脂買來送人的合情合理,為什麼要怕他知道?
但是為時已晚,已經出來了,總不能再提著東西回去吧。
可這胭脂本來就是她給自己買的,現在要全部拿去送人,心裏多少有些舍不得,不過......反正曲曇買了這麼多,她偷偷拿出來一兩盒應該沒人注意吧。
自己買的東西,自己拿著反倒有種做賊偷東西的感覺。
她偷偷拿了兩盒藏起來,空了的錦盒順手就塞外座位下,到了瑞王府下車,昂首挺胸,一點底也不心虛。
趙鄧正準備用飯呢,聽說她來了,趕緊叫人請至飯廳,“怎麼來也不差人說一聲。”看見她手裏的東西又道,“怎麼還提著東西呢?”
“哦,略備薄禮,殿下幫了我這麼多,這是臣下的一點心意。”
趙鄧叫人去接,請她入座,笑她客氣,“咱們倆之間還談什麼謝不謝的,你提的那一堆是什麼東西?”
“是給殿下府中妻妾準備的,胭脂。”
趙鄧被茶嗆著,拍拍胸脯咳出來,看著她,“是本王勞心傷神的幫你,你來感謝本王卻送胭脂?”
“世人皆知王爺最愛美人,美人笑,王爺就笑,美人皺眉,王爺就要皺眉,我送胭脂給王爺的妻妾,她們高興了,王爺不就高興了?”
好像這麼說也沒錯,趙鄧放下杯子,“我還以為你是聽著了什麼消息才來找我的呢。”
“消息?什麼消息?”
趙鄧一怔,剛才一卸下勁兒來就說漏嘴了,不過一想,反正她總要知道,就不瞞著了,“昨夜皇上召樂安侍寢,今早封了貴人,住進了德安殿。”
後宮妃子,除了尊貴如皇後貴妃,是一人一殿之外,妃位以下,如嬪都是與貴人同住,嬪住東殿,兩位貴人分別居於其下。
貴人之下的都是沒有資格住在殿內的,一般都是兩三人住在一起,不是這個軒就是那個閣的,像周樂安這樣,頭一回侍寢就封了貴人,還一個人住在德安殿,可算是絕無僅有。
“誰都看得出林家的野心,樂安能進宮,對皇兄來說如虎添翼,你......你也想開些。”
周樂平睇他一眼,“我有什麼想不開的?你以為我當初為什麼阻樂安進宮?”
趙鄧脫口便道,“不是因為皇兄......”
“樂安性子溫吞柔弱,宮裏頭那些女人為了爭寵什麼都做得出來,更何況還有秋容,我是擔心她在宮裏受委屈,照她那樣的性子,受委屈了也不會告訴任何人。”
“這個你盡管放心,她受不了什麼委屈,況且人在深宮,總會變得,她既然選擇進宮,那後果肯定也考慮到了,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自己在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