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畢竟難以啟齒,而且她相對於周樂安跟皇帝之間來說又是個外人,這件事從她嘴裏說出來總是不大合適的。
周樂安看她一臉猶豫,幾次張嘴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想她大約是為了裁兵的事來找她在皇帝麵前做說客的,便道,“你跟林靖在朝堂上的事我都知道了,家姐放心,皇上最後一定是向著周家的。”
“你去找皇上了?”她臉色駭然一變,“後宮不得幹政,連皇後都不能例外,樂安,你……”
她不想周樂安因為朝堂上的事冒險在皇帝耳邊說好話。
但周樂安並不這麼想,她臉色陡然一變,“那是皇後,皇上現在寵愛我,我說話他願意聽,再說了,我也沒有幹政,我幫著自己的娘家人說兩句話怎麼了?”
“家裏跟朝堂上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在宮裏本來就不容易,顧好自己就比什麼都強。”
她揮揮手打斷周樂平的話,“你進宮就是為了說教的?”
“不是,我是想問問你……”她咬咬牙道,“皇上對你如何,你有沒有覺得皇上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她心裏想的是趙鄧那個病的事,絲毫沒有想過這麼問會讓周樂安誤會。
隻是覺得難為情,這麼隱晦的事,怎麼都不該由她來說的。
周樂安低下頭,神情微動,聲音也往下降了幾調,“家姐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沒有什麼意思,就是……這句話家姐也就隻跟你說,皇上至今膝下無子,這次選秀的目的就是本著皇肆去的,我是擔心,你現在最受寵,風頭正盛,難免招人嫉妒。”
這不是她想說的,半天說不到點子上,她也著急,支支吾吾,眼一閉,幹脆豁出去了,“堤防有人陷害的同時,你有沒有想過皇上這麼久以來沒有子嗣的原因?”
周樂安當然想過,不過她的頭一個懷疑對象是皇後。
可是聽周樂平這麼說,似乎跟皇後無關?
“家姐的意思是……”
“皇上操勞國事辛苦,你身為妃子,自然要多關心龍體安康否,畢竟龍體康健事關天下。”
她隻能這麼說了,再直白的她也說不下去了,現在就隻能靠周樂安自己悟了,不過她說的也挺清楚了,她應該能明白吧。
從宮裏出來的時候她一腦門子汗。
趙鄧原本今天是要去找她喝酒的,可半道兒上看見她失魂落魄的從皇宮的方向回來,不由好奇,便一路尾隨,想嚇她一嚇。
他讓身邊下人先回去等著,自己像個尾隨姑娘意欲行凶的癡漢樣。
可剛跟出了昌平街人就不見了,奇了怪了,功夫好也不能隨時隨地都飛簷走壁吧?
“瑞王殿下今日不用配美人兒?”
周樂平蹲在他前麵一家酒肆的房頂上,低頭看著他,懷裏還抱著兩壇酒。
“真沒勁,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殿下跟蹤人的技術真是太爛了,要是連這個都發現不了,我早被刺客尾隨進家給抹了脖子了。”
趙鄧勾勾手,“你下來說話,仰的我脖子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