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她與林靖還能相互製衡,可他們中一旦有一方過於強了,對皇帝來說都不是什麼好事。
不過拋開別的不說這場荒唐的選夫總算是結束了,從此京城的才俊們再也不用擔心不敢出門,害怕的要尋死覓活了。
總而言之,今天進宮還是有收獲的,接下來隻要再把名聲挽回來,這件事就收官大吉了!
她想的很好,帶上禮物去慰問一下受驚嚇的那幾位,大家敞開了把話說清楚,不就萬事大吉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但她一個人去,這幅麵容隻怕會給人造成二次打擊,搞不好以為她是上門提親的那就完了。
所以得找一個清秀俊美的,看起來和氣的人跟她一起去。
而她身邊符合這一條件的,隻有祝觀良一個人。
求人辦事,嘴要甜,態度要端正,說話要溫柔。
她謹記這三點,摘掉麵具,揉出一張笑臉去找祝觀良。
祝觀良看她笑,雞皮疙瘩都起來了,“有事直說,將軍一直這樣對我笑,我怕晚上會做噩夢。”
伸手不打笑臉人,他倒好,一句話就給自己撅了回來。
周樂平臉都笑僵了,聞言也不裝了,“祝大夫,跟我去幾個地方唄。”
祝觀良毫不猶豫就拒絕了,“將軍要是想殺人滅口的話,在這兒把我殺了,屍體丟出去喂狗比帶出去毀屍滅跡更方便。”
“不是殺你滅口,讓你跟我去幾個地方。見幾個人。”
祝觀良上下打量著她,那眼神,分明是把她當做圖謀不軌的女流氓來看。
周樂平渾身不自在,徹底裝不下去了,凶相畢露,“看什麼看!看什麼看!別瞎想啊,就是讓你跟我去看看那幾個吵著要自殺的。”
他眼神又開始不對勁了,“皇上都跟你說什麼了?你這是想開了,要嫁人了?”
“嫁個鬼的嫁!老子要把名聲挽回來,你去不去?”
他放下手裏的東西,洗把手,整整衣襟,這就算收拾好了,“走吧。”
“你不用換身衣服?”
“又不是相親。”他轉身,順手把她臉上的麵具也給摘了,“既然是看人,麵具摘了才顯得溫和。”
周樂平捂著臉立馬轉過身,“你管我!麵具拿來!”
“其實看久了,我覺得將軍的臉也沒有那麼醜了,何必這般在乎。”
“那是你,你是大夫,什麼樣的病人沒見過,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
周樂平一把搶過麵具,“我的事你少管!”
“你這是有求於人的態度?”
“剛給過你好臉色,是你自己不珍惜。”
兩人都走到門口了,聽見她這句話,祝觀良立馬走不動了,一屁股坐椅子上,“忽然覺得腿疼,今日恐怕不能陪將軍一起去了,將軍還是請別人陪同吧。”
周樂平直蹦躂,“祝觀良,你耍我是不是?”
他蹙眉,往後一靠,“真的腿疼,不信將軍來摸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