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趙時謙卻不打算再聽,外麵進來兩個人把王氏押下去,另又進來兩個人請她出去。

皇帝讓她待在將軍府的意思其實就是軟禁。

將軍府外麵的侍衛換成了禦林軍,裏裏外外前前後後,把將軍府圍的像個密不透風的水桶。

就連周樂麒也被勒令不準出門,事關重大,查清楚王氏跟周樂平的嫌疑之前,周樂平的一舉一動都有人嚴密監視。

她一肚子冤屈跟火氣沒出撒,在院子裏踱來踱去的生悶氣,一下午的功夫,已經砸壞了兩張桌子八個凳子,最後還是不解氣,主意打到亭下的那張花崗岩石桌上。

曲曇跟長豐緊張的盯著她,看她舉起手,對準了桌心就要一掌劈下去,兜單抽口氣,曲曇想衝上去把她抱住,但有人已經先她一步握住周樂平的手。

周樂平到底是沒劈下去。

“這世上最愚蠢的事就是跟人置氣卻做傷害自己的事,將軍這一掌劈下去,石桌不碎,你的骨頭就先碎了。”

周樂平氣的腦仁兒疼,將石桌當成林靖狠狠踹了幾腳,這才意難平的喘著氣坐下。

曲曇跟長豐都鬆了口氣,有祝觀良在這兒,將軍應該不會有事,便放下退下了。

“林靖要陷害將軍肯定是一早就盤算好了,現在萬事齊備,就等著將軍上鉤了。”

“隻是沒想到他還會繼續拿著周錚是細作這件事來誣陷我,周錚媳婦兒肯定是被他威脅了,可惜我現在哪兒也去不了,不能去天牢一探究竟。”

祝觀良手指在桌上輕敲了敲,“現在問題的關鍵是皇上,皇上若是相信將軍,必定不會由著林靖為所欲為,將軍如今被軟禁在將軍府裏,萬事就隻能靠皇上了。”

這話還有一種意思,皇上要是相信她,就不會把她軟禁起來了。

“皇上親自審問,沒了林靖阻撓威脅,想來王氏應該會把實情告訴皇上。”

祝觀良略扯開嘴唇笑了笑,“你就這麼自信?”

“不然還能如何?”

他仰頭望著天邊紅彤彤的一片火燒雲歎氣,“寄希望於旁人是找死最快的一種辦法。”

周樂平很小的時候就明白這個道理,她爹教給她的第一個道理就是這個,尤其是在身陷囹圄的時候,寄希望於人會消磨鬥誌會讓人失去求生欲,無論何時,她最相信的那個人隻能是自己。

但道理聽歸聽,實際做起來,又有幾個人能真的遵循自己聽過的道理過一生呢?

她就是相信趙時謙。

莫名自信的相信。

祝觀良搖搖頭,歎氣聲一下接一下,最後也不同她說話了,背著手往回走。

周樂平看他神叨叨的奇怪,“你幹什麼去?”

他道,“回去收拾東西,過不兩天這將軍府......應該就沒了吧?”

“祝觀良!”她在背後扯著嗓子大罵,“你個狼心狗肺的!你就這麼肯定本將軍一定會死?老子肯定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