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臉說冷就冷下來，態度也瞬間變得冷漠疏離，雖然仍舊彬彬有禮讓人挑不出錯處，可瑛兒就是能感受到他的變化。
也不知究竟是哪句話惹惱了他，居然讓他瞬間變臉。
她慌忙解釋，“我不要你的錢，我圖的是你這個人。”
祝觀良由衷奉勸，“圖人不如圖錢來的實在。”
他筆挺站著，奇怪的是分明從態度到嘴角的笑再到他有禮謙謙的樣子都沒變，瑛兒卻忽然覺得自己跟他之間瞬間築起了萬丈高山，距離明明觸手可及卻又好像遙不可及。
祝觀良走的時候頭也沒回，瑛兒忽然傷感的意識到，他從今往後大概都不會再來了。
周樂平從芳華閣出來後滿足的伸了個懶腰，齊邈問把人關在哪兒，她小小考慮一番說先帶回去，等明天再交給皇上處置，順便把剛剛在青樓裏一些稍微有頭有臉有權有勢的“證人”看住，關鍵時刻都是可以出來指認的。
唐兆寅期間一直在掙紮，倔強的像是一頭怎麼也不會疲倦的野牛。
齊思想劈暈他被周樂平製止了，“讓他鬧吧，反正也鬧不了多久了。”
一行人總算沒有白跑一趟，人抓到了，便要打道回府了。
可沒走多遠，居然祝觀良也跟了上來，追上周樂平，跟她並肩往回走。
周樂平表情詫異，詫異中還帶了些恨鐵不成鋼的無奈，“你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一晚上才過一半，你應該明天早上回來才對啊！”
“將軍剛剛那一番話說的我心中甚是惶恐，花著將軍的銀子去跟別的女人共度良宵，我的良心過不去。”
“你也知道花的是我的錢！”周樂平急紅了臉，“兩千五百兩銀子！那麼多銀子流水般的花出去了，就是為了讓你跟花魁姑娘共度良宵，你倒好，半路跑了，那本將軍的銀子豈不是都白花了！你......你敗的可是我的家！”
他無所謂道，“我會還上的。”
“你還？你拿什麼還？我求你回去照照鏡子吧，你都窮成什麼樣了，你還還，你能還得清嗎？”
“一年兩年還不清就十年八年，十年八年還還不清就一輩子。”
“說的輕鬆，真指望你還我，我怕等你還完我早就去陰曹地府輪回了。”
他道，“那就下輩子接著還。”
周樂平扭臉看著他，看著看著忽然笑了，“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張嘴這麼會說呢？你拿這一套對付那些姑娘還行，在我這兒沒用，少唬我了。”
祝觀良悵然歎氣，“我說的都是真話。”
周樂平撇撇嘴，“我看你就是大少爺習慣沒改過來，窮了這麼多年，你還是不懂得節儉二字怎麼寫。”
他讚同的點點頭，“這倒是真的，這些年我好像的確從未想過如何節儉度日，這大概也就是我為什麼這麼窮的原因吧。”
方才她好心成全他，沒想到這廝這麼不識好歹，她那兩千五百兩就這麼付諸東流，想一想，肉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