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樂平走的這天,趙時謙帶著周樂安到城門送她,趙時謙送給她一件軟甲,又親手幫她穿上,“這是上年進外臣進貢給朕的,朕也用不上,如今你又要奔赴戰場,朕沒什麼送給你的,此軟甲給你,望你每戰必勝,無往不利,但同時也要保護好自己。”
皇帝為將軍披甲,在別人眼裏看來沒什麼,但一旁還站著周樂安,她心裏頭不滿,但臉上表現的卻十分得體,等趙時謙說完,她兩顆豆大的眼淚珠子掉下來,撲進周樂平懷裏,哽咽著道,“家姐這次再不能帶著一身傷回來了。”
周樂平也微微鼻酸,“放心吧,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趙鄧姍姍來遲,趕到城門,不顧眾人眼光,衝上去就給了周樂平一個大大的擁抱。
不過瑞王殿下一向行事大膽且不靠譜,眾人心中唏噓,但不過轉瞬就已經習慣了,做出這種事的人是瑞王,再稀奇也變得不那麼稀奇了。
“走的太匆忙,也沒能來得及跟你喝頓酒。”他招呼一下,立馬有人端著兩碗酒過來,他端起一碗敬她,“傷感的話就不說了,祝你早日凱旋。”
周樂平跟他一碰碗,仰頭幹了,一擦嘴道,“臣定不負眾望。”
到這兒,該道別的人差不多都已經道過別了,就連小宛,昨晚上抱著蹭了祝觀良一臉一身的鼻涕也哭過了,好像再沒有什麼了吧?
應當是沒了。
她翻身上馬,摸摸勝利的鬃毛,歎口氣,“又要走了。”
齊思齊邈騎馬跟在她身後,祝觀良隨行李一起待在馬車內,她舉起趙鄧送她的赤霄,振臂一揮,帶著身後士兵,浩浩蕩蕩出城去。
直到軍隊走遠了,遠的已經看不見了,趙時謙還站在原地不肯動。
他不走,其他人也不敢走,周樂安在一旁勸,“皇上,天涼,還是早些回宮吧。”
趙時謙目光放在遠處,依依不舍的收回來,背著手歎口氣,轉身上了轎子。
周樂安咬咬牙,又回頭看了眼。心裏說不上是什麼滋味兒,很矛盾,似乎周樂平走了,連趙時謙的心也跟著一起走了。
周樂平很喜歡這把赤霄,才啟程,半個敵人都沒遇到,她就已經拿著赤霄揮舞了無數次。
齊思看的眼饞,騎馬追上去,涎皮涎臉的問,“將軍。能不能也借我耍耍?”
“一邊兒去,什麼就給你耍耍,老子還沒過夠癮呢!”
齊思撇撇嘴,“我又不要,我就是想拿在手裏看看這傳世明劍耍起來是什麼感覺。”
周樂平笑看著他,“想要?”
“不......沒.......”
他剛想說沒有,又聽周樂平道,“其實你想要也不可以,你要是能把鮮虞國君的腦袋斬下來給我,別說耍耍了,我送你都成。”
原本興致缺缺沒什麼興趣的齊邈聽了,也快步追上來,“將軍說的是真的?”
齊思抬起胳膊撞他,“有你什麼事?將軍答應我的,你一邊兒去。”
周樂平道,“不拘是誰,隻要能斬下鮮虞國君的頭顱,赤霄我就送給誰。”